嘴边说着恭维的话，但李柯却知道自己如果动了真格，莉莉娅不会有吟唱的时间。

三人继续前行，气氛却沉重了许多。

随着继续深入，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阴冷潮湿，火把的光芒在昏暗的通道中摇曳，为三人指引方向，却也映照出他们脸上的凝重。

玛丽安娜依旧走在最前，她的脸色沉重，眼神里却掩埋着一股难言的情绪。

很快，她在一个石壁前驻足，石壁前蓄着一汪死水。

那是幻像，她踩着水直接穿过石壁。

李柯与莉莉娅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踏入石壁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原本阴暗潮湿的通道被一片奇异的景象所取代。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展现在他们面前，洞穴顶部挂满了发光的晶体，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梦似幻。

而这个洞穴的正中心，玛丽安娜的身前，伫立着一个巨大的牢笼。

那牢笼的里面，束缚着一只仍有气息的——人鱼！

那红发的人鱼静静地躺在牢笼之中，它的鳞片在柔和的光芒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仿佛每一片都蕴含着海洋的深邃与神秘。

它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似乎在沉睡，又仿佛在忍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唔姆，真是奇特的生物。”

莉莉娅天不怕地不怕，直接蹲在那人鱼身前打量着，她蹙着眉头，流露一丝反感。

“可惜啊，被侵蚀得厉害，承受了太多的‘代价’。”

“你知道些什么吗？”李柯见状便询问道。

“你不是号称见多识广吗，咋还问起我来了呢？”莉莉娅有些得意，抬起头撅着嘴。

“这自然不包括神秘学。”

李柯无奈轻叹一声，所谓术业有专攻，不懂的东西就是不懂。

“叫老师我告诉你！”莉莉娅忽然有些小人得志。

“老师好。”

李柯自然不是一般人，给个杆子是真敢爬。

“诶？”莉莉娅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似乎从没想过李柯会这么痛快。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上一课。”

莉莉娅故作严肃，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人鱼，不同于我们常见的海洋生物，他们往往与古老的魔法和深海的秘密紧密相连，他们也可以称之为海洋里的精灵。”

“这只人鱼，从她的鳞片的状态和气息来看，她的本源已经完全衰败，人鱼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你看她的尾部缺少了部分鳞片，想必是被取走了血肉重新生长而来，但她这副模样，最有可能的是……”

说到这里，莉莉娅顿了一下。

“她是祭品，还被重复使用过多次。”

“献祭的祭品还能二次利用的吗？”

李柯对此有些表达了困惑。

“不是献祭，而是一种法术。”

一直沉默着的玛丽安娜此时插入了两人间的话题，这种凄然的场景，她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她拔出了剑，跪倒在水中，水淹没了她的膝盖，她抬起那人鱼的头，凑在其耳边喃喃的说：

“你一定很痛苦吧？”

“这份加之于你身的罪恶一定让你感到绝望。”

“很遗憾，不能得到你的同意，但不用怕，我会给予你解脱。”

说完，不待李柯二人有所反应，她于电光火石之间，将剑刺进了人鱼的胸腔，并挖出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