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走到台上,扫了一眼丁妙颜高耸的胸部,舔了舔嘴唇:“不过这裴总旗若是这妙颜姑娘的情郎,我倒是可允你观摩她在我胯下承欢的样子。”
“如何?”
吕公子说着一挥手,全体护卫抽出刀逼近男人。
丁妙颜紧紧抓住裴波的胳膊,现在她想的是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苟活下去做这个吕公子的玩物。
她的心情在一起一落间似是抽空了全部力气,最后她翻手从袖中抽出贞洁卫,低声道:“裴大哥,你走吧,别被妙颜连累了。”
说着她闭眼果断将匕首反手狠狠向自己腹部刺去,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攥紧裴波的袖子,可见紧张和求死的决心。
匕首没有刺进丁妙颜的娇躯,裴波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匕首。
易春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吕藩公子是相府家的小公子,自是在京师中习惯了无法无天。
这裴波虽然只是总旗,但他背后是明光卫,这大胤国谁不知道明光卫是做什么的,若是被他们盯上,那也是九死无一生。
易春兰心想怪不得奉銮大人不凑今天的热闹,怕是早知道会有这场闹剧,早早躲了出去。
她现在心中只想刚刚偷偷派出去的小厮能快点把五城兵马司的官兵请来维护秩序,也好过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不过想来,五城兵马司也不敢得罪这两位吧,易春兰绝望的想到。
裴波拉着丁妙颜后退两步,从怀中又摸出一张文书,沉声道:“这丁妙颜是我明光卫要的人,在场诸位莫不是想替她收了这驾贴。”
四周护卫气势一顿,停下了动作。
连吕藩也不得不正视这张驾贴,面露谨慎。
驾贴是刑部签发一种文书,是三法司抓捕犯人所签发的必要凭证。
但明光卫的驾贴又不同于普通驾贴。
三法司的驾贴可以逮捕犯人,明光卫的驾贴却是代表皇权意志,可逮捕官员,不经法司、不论缘由,甚至在特殊情况下可先斩后奏。
换句话说,今天吕藩若敢忽视这张驾贴强行把丁妙颜带走,那明天明光卫可能就以此为缘由将他和原来的接贴人列为同党,一同抓入诏狱。
就是他做丞相的父亲,怕也是护不住的,毕竟太微寺那位寺卿先前被授了一品衔,蟒袍加身,未必会给这个面子。
春香阁内一片安静,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被这位总旗大人盯上。
一张驾贴吓退全场,可见明光卫在大胤国的恐怖威势。
吕藩终究还是怕了这明光卫的驾贴,放了裴波和丁妙颜离去。
毕竟对他来说和性命相比,女人算什么!
两人离开后,春香阁议论纷纷。
“这哪是驾贴,分明是明光卫给的保命符啊,有这驾贴在,怕是京城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这个裴总旗可不简单,上个月严府公子妄言陛下家事,被他记在生死簿上,当夜就被抄了家。”
“你是说那个宝钞提举司提举严铎。”
“那个严铎好像就是吕相的人。”
“这个裴总旗若有太微寺那位授意,吕相小公子估计也是保不住。”
“李兄说的有道理,裴波不过就一总旗,确能有刑部特批文书,敢硬刚吕相小公子,没背景说起来也是不信的。”
“嘘!裴波可还没走远,你们不怕被明光卫盯上!”
议论到这里,众人都不约而同噤声,而吕藩则是脸色发白,带护卫狼狈离去。
若是那位寺卿要人,就能理解裴总旗的有恃无恐了。
若是那位寺卿,这吕二公子可就凶多吉少了。
在场最庆幸的莫过于易春兰,把这两尊大杀神送走,她也算度过了这一劫。
同时,她也庆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波是求了大人物、有了大底气才来赎了丁妙颜的身。
不说那随手扔出的一千两银子,就是刑部特赦文书,那个文书上只有丁妙颜一个人的名字。
这代表是真的刑部专门特赦的一个人!
什么人有这样的能量?这不是明光卫可以办成的事,只能是那位打了招呼。
。。。。。。
从春香阁出来,裴波带着丁妙颜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甩掉了后面跟踪的几个人。
“裴大哥,我们去哪?”丁妙颜被拽着,劫后余生的她心中只有喜悦。
转过一个胡同,裴波站住了脚:“来这里,有人要见你。”
丁妙颜转过胡同转角,吓得差点叫出声,连忙用手捂住嘴。
胡同里静静站着一队人马,他们身着黑色麒麟服,腰跨绣春刀,身姿挺拔、杀气腾腾。
一缕月光投入胡同中,照亮了他们身上的麒麟纹绣和阴沉的面孔,像是一队幽灵一般,静谧而萧杀。
在这队人中间有一辆马车,马车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朱红纹金飞鱼服的高大男人。
丁妙颜是大家小姐,自是知道赐服等级区别,这飞鱼服乃是二等赐服,在明光卫乃至太微寺中,有资格传飞鱼服的人是掰指可数的。
这人既是明光卫的人,那身份就不言而喻了,估计就是那位号称“杀伐无双、踏雪无痕”的明光卫第一高手,指挥使青龙了。
而让青龙这样人物能够甘心在一旁侍卫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两列明光卫整齐向左右跨一步,然后侧身而立。
裴波带着丁妙颜走到马车前,向马车施礼:“大人,丁妙颜带来了。”
青龙将马车前帘打开,马车内走出一人。
此人剑眉星目、身形修长,锦衣曳撒、蟒袍加身。
正是太微寺寺卿——陆沁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