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连忙将水壶递过去。
林墨接过水壶,“咕嘟咕嘟”漱了好几遍口,这才终于缓过劲来。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嘴巴都是麻麻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变成香肠嘴可就不帅了。
“莫娘没事了吗?”虞兮急忙问道。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还需要继续观察,这几天就别让她干活了吧。”林墨擦了擦嘴角回道。
因为是运输的最后一趟,正好还剩下几辆空着的木板车,众人将莫娘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其中一辆木板车上。
这些木板车是经过改造的,独特之处在于轮子并非常见的圆形,而是如同蒲扇一般的形状。
这样独特的设计,为的就是能够获得更大的受力面,从而即使是在松软难行的沙漠中,也能够较为轻松地行走。
“这是谁设计的?还挺聪明的。”林墨好奇的看向身边人。
“我二妹,她比你还精呢。”虞兮挺起胸,十分自豪。
……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沙漠染上了一层昏黄的色彩。
莫娘在自己的帐篷中悠悠醒来。
她们所居住的帐篷实在是极为简陋,不过是几块破旧且满是补丁的挡风破布,随意地绕在几根粗糙的木柱上搭建而成。
那破布薄如蝉翼,缝隙随处可见,保暖是完全谈不上的。
在寒冷的夜晚根本无法抵御风沙和寒气,最多也只是在烈日当空时能稍稍遮遮太阳。
虞兮曾多次提议拆除原先的那几顶还算完好的帐篷,将其布料分到每个人的手中,让大家能多少对自己的住处加以修补。
可是这个提议却一次次地被她二妹否决了。
原因是,她担心在拆解的过程中会损坏帐篷,到最后可能会白白失去一顶原本还算好的帐篷,使得所有人的居住条件更加糟糕。
“这是?”莫娘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身上盖着的东西,只觉得有些眼熟,“是我送与郎君的袍子。”
想起白天的经历,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
此刻,她的脚踝还隐隐作痛,而那被亲吻的触感也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浮现。
“我真是个坏女人。”莫娘在心中暗自唾弃着自己。
她曾经是有过婚约的,对方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守边将士。
在这个封建礼教束缚的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犹如沉重的枷锁,她从来没有自己选择人生伴侣的权利。
这辈子或许就会那么按部就班地过下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战争的爆发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因为一些难以预料的变故,她颠沛流离,无奈之下才来到了黄沙寨。
“被郎君看到脚,已经是失了贞洁,按理应当嫁给郎君才是。可我有过婚约,想必郎君也不会要我……”
想到这儿,莫娘心中酸涩无比,仿佛有一团乱麻紧紧地缠绕在心头,怎么也解不开。
她那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凄楚可怜,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
“郎君和玉宁虽容貌相差甚大,但他们情投意合,我本就不该动这些歪心思,可是,可是……”
莫娘缓缓地将脑袋埋进那柔软的袍子里,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内心更加纷乱。
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只能听到从袍子里传出的小声抽泣,断断续续,如泣如诉。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了帐门,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帐内的人儿。
“莫娘,你好些了吗?”一道温和而关切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