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抢女生手中的剪刀，却幻象中一穿而过，回过头只能看到放声大哭的小女孩。

就在这时，凌天看见了教室角落里还有一位女生，她坐在最后一排靠近走廊的一边。

那个女生双手抱头，蹲在桌子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凌天在那个女生惊恐的眼神中，看到了三班班长的身影。

直到这一刻，凌天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三班班长的话有问题。

明明江惠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她为什么会如此清楚当年那场悲剧的细节？

只有一种可能，三班班长其实是目击者之一。

他突然明白了三班班长看向江惠那双独有的目光。

那不单单是因为违背了约定而愧疚，更多是因为自己没有挺身而出，将曾经的挚友保护好。

就像老师跟她说的，让她多照顾这个从乡下来的小女孩。

悲伤像酒精一般挥发在空气中，令凌天感到呼吸困难。

等他回过神时，幻象中只剩下了一个毛发暴起，眼冒红光，手握雷电的小女孩……不……是小魔鬼。

那双澄澈如水洗的眼睛，此刻已被血色覆盖，再也没了之前的稚气。

小女孩飞身一跃，几乎快要触碰到天花板，一掌朝凌天击出，刹那间，电闪雷鸣，雷声大作，他跨越岁月的长河听到了那一声震动学校的惊雷。

万钧雷霆像是一条奋起的巨蛇，一口将凌天吞下。

凌天浑身一颤，带着一种酥麻感，好像真的被雷霆劈中了一样。

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上面好像有一丝电光在跃动，他在这躁动的雷电中，感受到了江惠心中压抑许久的怨气和誓要破除一切的锐气。

幻象在雷霆一击中消散，灰白滤镜慢慢隐去，世界又变回了五颜六色，他又回到了那个整洁的教室，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读书声，那是从远处低年级的班级里传来的。

“你坐我座位上干什么？”

一袭俏影站在教室门口，双手叉着腰，目光带着一点鄙夷，身后披着月光。

凌天扭头看见了打工回来的江惠，鼻子一酸，眼睛微微湿润，心中生出一股不由分说的冲动，想要冲上去死死地抱着这个娇小的身躯，然后大哭一场。

可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一定是被电得跟个超级赛亚人一样，头发锐利得能洞穿天花板。

想到自己滑稽的模样，凌天突然笑了。

“你在笑什么？”江惠不解地看着傻笑的凌天，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个精神病人。

“你不打我，我就告诉你。”

“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江惠白了凌天一眼，她知道凌天满脑子不正经。

她走到桌子前，挥了挥手，让凌天赶紧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

“你还要晚自习？”

“我不晚自习，能干什么？”

“跟我去逛街呗！”凌天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江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