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点头，接着说道：“客官应该不是寒山县的人吧？”

“很明显吗？”

“也不是特别明显，小的自出生就在寒山县，上至县令老爷，下至街边乞丐，大大小小的人都见过，但却从未见过像客官您这般气质非凡之人，所以才说客官不是寒山县的人。”

陈长生抬手正要说话。

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雪生！过来拿药！”

“来嘞！”

小二答应了一声，对白衣客道：“客官，您喝好。”

白衣客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只是低头喝了一口仙人醉。

很烈，但却是他喜欢喝的。

雪落无声人有声。

那酒肆门口走进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路一瘸一拐的，手里拿着一个药包。

“掌柜的，这大雪天的，你快回屋休息吧，我来。”

小二接过了掌柜手里的药包，就往怀里抱。

老头将药包递了过去，摘下头上的斗笠。

不经意间一扫，却见有客。

抖了抖身上的积雪。

“雪生，有客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小二说道：“好嘞，掌柜。”

小二抱着药包就要往后厨走，临走还不忘说一句。

“对了掌柜，那边靠窗的客官说是您的旧识。”

老头听到这话，定睛一看，就看到了坐在酒肆里喝酒的白衣客。

也正是此时，白衣客起身转过头。

四目相对之际。

除了窗外的寒风还在“呜呜”作响。

就只剩安静。

老者红了眼眶。

而白衣客眼神依旧清澈。

只是双眸之中仿佛历经无数岁月的迁徙，最终无数的言语化作一句呢喃声。

“书生，好久不见.....”

老头听到这一声，顿时眼中泪再也绷不住。

感觉有些腿软，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双手胡乱往脸上一抹。

声响惊动了后厨的小二。

小二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连忙上前去扶掌柜。

“掌柜的，小心些。”

“雪生，扶我前去！”

老头在小二的搀扶之下，步路蹒跚的来到了白衣客的面前。

行了一个弟子礼。

“……陈先生。”

小二雪生咋在一旁目瞪口呆。

“坐。”白衣客道。

老头看着面前的白衣客，犹豫了片刻之后，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涌出，压抑着的情绪崩溃开来。

侧着身子微微哭泣着。

紧咬的嘴唇也变得发白。

老头忙着捂着脸，招呼身旁的小二道：“雪生，你去把窖里的红尘酿全拿出来。”

小二顿了一下，看着从未如此失态的掌柜。

说道：“掌柜您不是说红尘酿为一人而留吗？”

老头含着泪，说道：“他......就是那个人。”

小二看了白衣客一眼，不禁有些震惊。

“愣着干嘛？”老头道了一句。

“我这就去。”

小二回过神来，接着就转身去拿酒去了。

白衣客看着小二离去的身影。

一口烈酒下肚，白衣客开了口。

“可曾后悔我将你练成了尸傀……”

“不曾！”

“那还不愿去见一面吗？”

“她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