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章 谢莉(2 / 2)黑蝶首页

“不错的答复。”

铺天盖地的毛发乌泱泱地落下,预示着黑蝶兽生命的终结。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赫洛对协会的评级不由得感到怀疑,之前的自动贩卖机在通告里也只是B级黑蝶兽而已。

管他呢,反正占便宜的是自己。不仅完成了任务,还收获了一个魂之种。

在和协会交接完任务回到断骨帮之后,他躲进自己的杂物间,随手一挥。

一把理发剪刀现于手心。

“随心剪,它能让你剪出你脑中幻想的发型,对了,它还能给你自己理发呢。”

“我并没有杀死它,为什么会有魂之种?”

“它自杀了,自愿依附于你。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杀死它,甚至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对自己目睹它的死亡而袖手旁观感到懊悔。”

“我没理由懊悔,黑蝶兽蛊惑人的案例还是很多的,我虽然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它们,但也不至于犯蠢。”

“那你觉得那面镜子是在蛊惑你?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之中也有一些多愁善感的家伙,有一些,喜欢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钻牛角尖还乐此不疲的家伙。”

赫洛心底一颤。

我们,

我们……

海尼也是它们的一员,或许它无时无刻不在蛊惑自己,自己可能并没有成为自适体,只不过身上住了一只比较特别的黑蝶兽……更或许,自己早就死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为什么我能听见黑蝶兽说话,艾米却听不到呢?”

“那你可得多谢谢我了。这也是‘纪录’的一部分呢!就当是我给你的额外赠品吧。”

这份令人毛骨悚然的好意,赫洛知道自己只能照单全收。

任务的报酬有500GM他和艾米一人一半,可惜没有活捉那只黑蝶兽,不然报酬就可以翻一倍。

艾米拿了GM就跑没了影,而赫洛则在路上买了一沓周报,当下正是看它们的好时机。

他扫视一眼,锁定了一些和自己有关联的事件。

著名歌手曼缇的演唱会耗电过大,致巢中供电不足引发深宵……

协会在东24路和北24路交界处打击帮派势力的行动大获成功,缴获大量非法违规品,但参会者并未全部捕获,附近居民务必小心。

深宵期间紫蝶帮派对教会的蓄意报复在协会的即时战略布局和行动下被有效化解。新上任的二科科长在深宵中不仅摧毁了生命熔炉,并在灾后立刻带领二科成员进行灾后救援和重建工作……如果发现周遭出现诡异事件,请及时到附近的协会报案点报案。

北巢酒吧的恐怖袭击事件经调查,确定为黑蝶兽所为,这只黑蝶兽就是不久前在巢内热传的食人贩卖机,万幸它已经被协会处决,还请大家放心使用协会的自动贩卖机。

除此之外,周报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近期发现的黑蝶兽的有关信息,各式新老产品的广告,通缉犯的照片和悬赏金额,结婚通告,知名作家的新作品。

以前看报纸只是为了消遣,乃至于为了应试,那时候还觉得自己看待这些大事的态度太过轻浮,如今切身经历过一部分事件后,才发现报纸竟也是轻浮的真相。

感慨归感慨,这报纸还是得物尽其用,他将酒吧和黑市报道下的插图撕下,仔细打量起来。

照片是黑白的,而且图中建筑的废墟明显也被人刻意清扫过。

照片中两栋建筑物都被毁得只剩焦灰,在管制相对森严的红教区境内,没有预谋的帮派绝不敢如此放肆地破坏。

赫洛想起那晚酒吧碰见的蠕虫脸怪人,以及黑市入场时被强塞的蠕虫……

这明显是同一群人所为,这一势力要么具备当面挑衅协会的实力,要么就是一群发疯的亡命徒,反正二者赫洛都不想招惹。

不管怎样,这两件事他也不过是恰巧在场,自己每次都能幸运逃脱,想必也并非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他长出一口气,觉得如释重负,之前事务所的怪事已经逐渐远离自己,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正处于某些可怕计划的中心呢。但如今的一切都那么平常,或许自己就只是幸运而已,运气好成了自适体,得了一份意外的报酬,找了份简单轻松的工作。

“看报是个好习惯,你以前是‘学生’吗?”

循声望去,伊琳冷悠悠立在杂物间门后。

“我曾在卵里工作了一段时间,那时养成的习惯,找我有什么事吗?”

“艾米不在吗?”

“您知道的,以她的性子,准是出去溜达了。如果是找她的话,她回来之后我去找您。”

“她倒是和其他卵里的人不一样,看上去她的欢喜总是胜过烦恼,她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对吗?”

赫洛木讷地点点头。

有趣,但也仅限于有趣而已。

“好了,不说废话了,帮主现在已经把你当作帮派正式成员看待了,我和你一起收拾收拾东西,搬去你的屋子吧。”

伊琳边说边弯腰,替赫洛整理起那叠周报,像孩子一样抱在怀中。

赫洛从角落抽出垃圾袋也跟着收拾起来,把衣物和一些随身物品一股脑塞了进去。

虽然他有空间收纳盒,但帮主夫人都亲自来帮忙了,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了。

“艾米应该和你提到过谢莉吧。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过两天你还有任务要和她一起,先去和她打个招呼吧。我去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这怎么好意思呢?

“好的。”

虽然心里很想拒绝,但看着那张笑盈盈的脸赫洛最后还是选择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咳咳咳......”

“大男人闻不得烟吗?嘁,和娘们似的。”

“你好,我叫赫洛。”

女人坐在桌子上,一脚放肆地垂下,另一只立在桌上,抵住她抽烟的手,大衣随意地披在肩上,露出长满黑色洞孔的白色内衬,平齐的黑色短发锐利地分割着她与四周的烟尘。

血色的瞳孔斜视而来。

“来一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