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浑身湿漉漉的,像掉进水里一样了。”绿芜见苏璃月如此狼狈模样,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瞧着我不是好好的,只是刚刚不小心掉湖里去了,然后你家小姐我啊就自己游上来了”苏璃月摆摆手,对自己身上的状况不甚在意,倒是瞧着绿芜,不由得红了眼眶。
绿芜是自小的伺候苏璃月,后面也一直照顾着她的女儿小薇,一直没嫁。那时候她总是劝绿芜该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绿篱总说不急。是了,那时候苏璃月生小薇的时候,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连带着小薇的自小身体娇弱。
绿芜自是不放心的,一直小心照顾自己和小薇。只是后来连带着绿芜也受了牵连,受尽刑罚却依旧力证苏璃月的清白,最近变得双腿残疾并被贬为下等奴仆。
此时的绿芜听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拉着苏璃月上下打量确认,生怕她受了一点点伤,直至苏璃月明确表示自己真的没事才彻底放下心来,不再言语。
庭院之中,鲜花依旧开的绚烂。苏璃月停住了前行的脚步,抬眼望着这个她曾生活了十六年的绛微阁,不由思绪万千。
“小姐呀,您怎么像个呆头鹅愣在这里,瞧您这一身湿漉漉的,绿芜这丫头也是,小姐调皮,也不知道好好照看着点,还不赶紧侍奉小姐进来换衣服。”说这话的正是苏璃月的奶娘吴妈妈,是自小侍奉苏璃月生母洛倾城的丫鬟。
苏璃月抬眸看向吴妈的时候,眼泪已经蓄满眼眶,终是忍不住扑向吴妈妈的怀中。
前世,吴妈妈一直提醒她不要轻信秦姨娘与苏墨月,说他们装的良善无比,其实里子贯是狼子野心。但是当时的她怎么也不信,只觉得是吴妈妈过于忧心自己。谁知,就因为自己过于相信她们母女,害得吴妈妈在她出嫁三年后被她们母女使计陷害偷盗,被生生赶出相府,无所依靠,一个人孤零零死在那片白皑皑的雪地里。
而这些都是她被骆家囚禁凌虐的那一个月里,苏墨月一字一句告诉她的。此前她一直都以为吴妈妈已经回到乡下庄子里,安度晚年。
“这怎么还哭起来了呢,小姐,不哭不哭啊,谁欺负你了,告诉吴妈妈啊,咱们找老夫人做主去。”吴妈妈看着苏璃月哭的那么伤心,一下着急的不行,以为她在外头受了好大委屈。
“没人欺负我,又有谁敢欺负我呢。我只是太久没见着您了,想您了。”苏璃月抹了抹眼角的泪,脸色微红,小声的嘟囔道。
“又来打趣我,今晨还见着呢。”吴妈妈见苏璃月不像是受欺负的模样,又实是见不得她这狼狈模样,连忙招呼着绿芜一起将苏璃月拉入房中,重新梳洗打扮一番。
乌黑如瀑的黑发在吴妈妈的巧手下,一络络的盘成发髻,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清扫峨眉,细抹花佃,一袭浅黄色的衣裳,除却眸子里显露着不属于她这般年纪的深沉,越发衬的苏璃月少女时期的明艳绝伦。
秦姨娘领着苏墨月来到绛微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在短暂的惊艳苏璃月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美貌之后,转瞬又涌上一丝嫉妒,走到近前,已然换上一副慈爱可亲的面容。
秦姨娘母女转瞬的变化丝毫不差的也落入了苏璃月眼中,不由的暗恨自己真傻,怎得以前从未发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