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口中尊称王的中年人，满是笑容的拉住阿图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行礼，缓声笑道：“回来了？”

“属下无能。”阿图被止住礼节，仍是愧疚语气。

“不碍事，不碍事。”中年人拍了拍阿图肩膀，“你我边走边说。”

“请王上马。”其余单于惊惧的阿图，竟是恭敬跪在这中年人身前，垂下头颅，好似一马凳。

“你……”中年人犹豫一会儿，见其仍是坚持，登着其背上了宝马。

一人牵马，一人坐在马上，两人渐渐远离祭坛位置。

“丰王……”一旁悄咪咪侧眼看着的单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满座皆惊。

……

丰王同阿图在荒野中缓缓前行。

见四下无人，丰王仍是那般温和，开口问道：“说说吧，怎么个无能？”

“禀王上。”阿图抱拳行礼，“有人抢在属下前面，杀了那些贵族。”

“哦？”丰王饶有兴致问道，“抢在你之前？谁有这种本事？”

阿图脑海中闪过千百人相貌，终究摇了摇头，艰难说道：“不知……”

能杀掉那些贵族的，自然人数不少，但是如此迅速，在那些贵族所养亲兵的阻拦保护下，甚至没有让其中一人有机会化神，却是极难。

就连阿图，也是领了三百精锐，才接下这一任务。

“有没有可能是秦营中人？”丰王开口问道。

“不可能。”阿图摇了摇头，言语轻蔑，“那秦君我也见过，没这种本事，至于那位大周大夫，他统率兵马能做到这件事，但孤身一人，同样做不到。”

正说着，他突然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犹豫。

见状，丰王再度开口问道：“怎么，心底有了人选？”

“属下在边陲之地，见一青年，恐怕他有点可能。”阿图想起了先前袭向自己的一刀。

“青年？不知是何方才俊，能否有机会拉拢过来。”丰王仍是一脸笑意，好像阿图办砸了这件事没有丝毫怨恨。

“属下见，那地有神祇注视，不敢擅自停留……”闻言，阿图将先前所见一五一十分说。

丰王静静听着，轻轻拍打宝马的脖子，待其说完后更是有了些许兴致。

“若他能得了恩赐，说不定真能做下这等事情。”

“但他原先是个秦人，百年后想接过我的位置却要好好谋划一番。”

见丰王面色思虑，好像真有考虑将他先前所说的人考验一番的意思，阿图连忙劝解：“王上……”

“好了好了。”没等阿图说完，丰王便缓声打断，“我只是想想，现在不急，不急……”

说完这等揣测，阿图又是开口问道：“王上，那些贵族没死在属下手中，可对日后大业有所耽误？”

“不碍事。”丰王摆了摆手，“我能感受到萨都艾桑的眷顾已经在此地交汇。”

“按照那人路径，恐怕这座祭坛周遭贵族也要遭他屠戮。”阿图又开口问道，“属下现在去守着那些贵族？”

“随他杀便好。”他意味深长说道，“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是。”阿图抱拳应和。

正说着，一道火光自天而降，正中先前祭坛位置。

烈焰蒸腾。

随后，一模糊的高大身影自火焰中站起。

“诺，他来了。”丰王面带微笑回应那高大身影的视线。

“属下这就去宰了他。”阿图刚想动身，肩膀却被丰王牢牢抓住。

“不急，不急，等他忙完……”

……

哀嚎，怒喝，噼啪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