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的驳斥:“我没怕什么啊!我就是单纯的不想给别人看,那些都是随便写写不成气候的。你看了吧,又怎么样呢?你们不是都觉得很搞笑,笑得很开心吗?”
“我们笑,是笑自己偷看你写的东西,还被你发现,很傻很蠢很可笑,我们没有笑话你啊!”冯卓深吸一口气:“明竫,我发自内心觉得你很有才华,失败是成功之母,你只管做,没做好又怎么样?管别人干什么?”
冯江海应和:“确实,你作文比范文写得好,还会画画,会拉二胡,听杨小草说你在小学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别因为别人埋没自己。”
杨小草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从没想过能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再见到小学同学。
当年十二岁一走,就以为是永别。所以当我和小草在寝室楼下碰上照面,她惊喜的喊出我的名字时,我的脑袋里瞬间放出了轰鸣的烟花,跟她激动的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杨小草在转来的短暂学期里,为我证明了很多。比如我画画好看,会唱歌,会跳舞,会拉二胡,是学校的主持人,是厉害的小记者,拿奖拿到手软,是出名的全能才女。至此以史迪仔为首对我的质疑讨伐派才渐渐偃旗息鼓。
刚回来的我不懂收敛锋芒,被不动声色的针对过很长时间。尤其在经历过课堂朗读PK,老师认为我略逊一筹,以及画画比赛,我止步校赛而同班另一位同学却成功晋级之类的事后,我更不愿意崭露头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别有用心的抓住话柄。
那时不过十四五岁光景,又没有父母陪在身边,身在家乡却似在他乡,心里渐渐郁结。
我没想到冯卓会跟我说这些。他看起来调皮捣蛋没个正形,想不到心思还挺细腻。
我看看冯卓,又看看冯江海,他们言辞恳切,像两位心灵导师般立在我面前,内心不禁有一丝松动。
史迪仔站在前排喊我,声音明亮尖锐,看着像是特意在等我:“明竫!你咋不回我小纸条呀?”她喜欢这样咋咋呼呼,笑点低,笑的厉害了还会流眼泪。
我不解的看向冯卓,眼神询问:我回的纸条儿呢?他吊儿郎当的跟我挑眉:“我还没给她。”得意的好像拯救了世界。
我又冲他翻白眼。
史迪仔走到我们旁边,拉住我的手晃:“明竫,今年学校好不容易松口让我们办联欢晚会,你就帮帮忙吧,你来主持肯定秒杀其他班的!”
“你这么能说会道,自己不也能上吗?”我一边答话,一边不动声色的把手缩回来插进口袋。
“我哪行啊,我怯场,而且主持还要写主持稿,我哪有你那文采呀。”
我想翻白眼,但忍住了。
史迪仔和我都是从苏州盛泽转回老家双河上学的,她性格泼辣,刚进班就和同学打成一团,我更乖张一些,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玩耍。
原本有相同背景的我们是挺好的朋友,但渐渐有史迪仔说我装逼说大话等的传闻传到我耳里,我就不怎么再搭理她。她人不坏,待人也算诚恳,就是爱耍小聪明,碰上这样的人往往无法果断杀伐,时间久了就顺其自然。
冯卓这时问:“不能有两个主持人吗?”
史迪仔笑:“咋,你也想当?”
冯卓点头:“行不行?”
史迪仔高兴的拍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那怎么不行啊!你俩正好一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
史迪仔走后我狠狠剜了一眼冯卓,骂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冯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跟我说:“你跟她计较没意思,只要你做的好,不用气她她自己就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