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尔盖根据回忆所指的故居——现在是普通商业街的位置，卡尔有些不确定。

“你的记忆会不会存在偏差？要我帮忙寻找吗？”

“我很确定这就是······哦不，战争，战争波及了这里，他们将这里改建成了商业街，我不确定······我只想找到我的妻子和孩子们！”

谢尔盖登上太空站，是跟公司签署了保密协议的，而他的家属们只知道，谢尔盖是去为家庭挣钱了。

在过去，唯有每个月按时打到银行卡的汇款，证明这一点。

当战争发生，公司破产倒闭，再没有任何人接手这个项目，谢尔盖过去的同伴们，不管是不是真情切意想要帮助谢尔盖，最终都抛弃了他，独自留在太空等死，因为那是权衡利弊之后最佳的做法，且没有人需要对此负责。

幸运的是，公民资料完整保留了下来，卡尔在资料库里找到谢尔盖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标注“失踪”后“死亡”了。

“老兄，很遗憾，在法律层面上，你被宣布死亡了。”

“我就知道！那些混蛋！”

卡尔查询到，谢尔盖的妻子在战争时，以低廉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卖掉了房屋，然后带着孩子们以难民的身份去往了别的国度中某个城市。

大都会。

这是一座繁华的现代城市，摩天大楼林立，大楼玻璃的反光造成严重的光污染，耀目得令路人都要带上墨镜，因高度城市化缺少绿植，导致这个城市的平均温度都比别的城市要高那么0.2度左右，这里大约有三千万多的常驻居民和流动人口，路上不乏打扮时尚、行色匆忙的上班族。

卡尔带着穿着宇航服的谢尔盖，降落到其中一栋不显眼的办公楼楼顶，谢尔盖的妻子就在这栋大楼中。

楼顶上面居然人为修建了个小型的花园，不知怎么装运上来的薄薄的一层泥土，承载了低矮的绿植和打理良好的草坪。

“我觉得你得脱下这身，免得叫人觉得，嗯······”

卡尔抱臂打量穿着宇航服的谢尔盖，而谢尔盖在长期的太空空间站生活后，并不适应星球泰拉的重力系数，在卡尔放开手后，随即就要往地上扑去。

“要帮忙吗？”

“不！我、我只是太久、太久没有，啊！新鲜的空气！咳咳、咳咳咳！！！！！”

谢尔盖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他的头盔没有放手。

“咳咳！咔！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休息，等我、嗯嗯咳咳咳！！！”

尽管谢尔盖马上就能见到他的妻子，但谢尔盖的身体却需要缓冲时间，来适应星球泰拉。

卡尔只得通过超级视力，先行掌握情报。

谢尔盖的妻子，这个丰腴而有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正在办公楼的直播室内，与嘉宾进行着谈话。

她似乎即将要作为主持人，主持一项综艺访谈节目。

“我们的直播，会实时同步投放给不同的地区，延迟大概那么10秒左右，所以，漂亮男孩，如果你不想在节目中出糗，就从这份提问清单上选择我要向你提出的问题，或者提前跟我商量，除非，嗯哼，你是故意想要借这种负面新闻出名气！”

主持人将“提问清单”在桌子上推向了此次直播节目的嘉宾。

“你可想错了，我不需要这个，尽管问吧，以我家族的财富，我还不需要扮小丑来赚取零花钱。”

富家公子哥模样的男人，神色吊儿郎当，身子骨歪歪斜斜，似是无骨般瘫坐在蓬松柔软的沙发靠背上。

旁边的助理，面露难色。

“可是，韦恩先生······”

【发现精英领袖】

系统的机械音，在卡尔的耳边响起，犹如天籁之音。

刹那间，卡尔条件反射，已经利用超级视力，从不同的层面，骨骼、神经、肌肉······多维度，将这个被称作“韦恩先生”的平平无奇的富家公子哥，扫描了不知道千百遍。

似乎——相比普通人，肌肉含量高，要强些？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伤，不仅限于软组织挫伤、皮肤瘢痕增生，还有多处的骨骼细微陈旧裂伤？

卡尔将注意力放回到系统面板上。

【姓名：布鲁斯·韦恩】

【代号：蝙蝠侠】

【种族：人类】

【母星：泰拉】

真是简短的描述，或许其中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这个富家公子哥的姓名和代号了。

蝙蝠侠？这是什么？蝙蝠？侠？

卡尔撇嘴，然后静待之后的发展，这也许能帮助卡尔掌握更多关于“蝙蝠侠”的情报，以及让卡尔为接下来“雇佣”蝙蝠侠做前期准备。

直播室内，综艺访谈很快就要开播，当助理以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对嘉宾这种“不需要剧本，老子打算临场发挥”的狂妄态度的不满后，嘉宾，这位富家公子哥，看上去似乎被激怒了。

“哼！不相信我？还是——看不起？以我家族的财富和声望，哥谭那帮记者们，整天蹲守我露面，就像惹人烦的疯狗一样，我来到大都会，忍受恶劣的治安和差到极点的交通，来到这个直播间，算是给你们面子了！如果不愿意，我现在就打电话，在大都会投资收购个同类型的公司，和你们竞争！”

助理听到这话，吓得腿都软了，被旁边的人架着胳膊拖走离开灯光照耀的直播现场。

在摄像师后方镇场的老板，脸上强撑笑容，出面打圆场。

“怎么会呢！韦恩先生！一切都照您说得办！”

老板向主持人不停眨眼示意，眨眼眨得眼皮子都快抽筋了。

主持人，谢尔盖的妻子，能在事业上做到如此的地步，那必然是人精中的人精，对此心下了然。

时间不多了，韦恩由于“初到大都会”，因为“恶劣的治安和差到极点的交通”，耽误了不少时间，导致本应该充足的准备时间被极度压缩，而韦恩又执意要按期参加这次直播访谈，让节目正常播出，这给节目组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不过，只要伺候好韦恩这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哥，就算此次直播遭到观众的抵制和差评，在韦恩的钞能力下，公司也不会倒闭的，只是名声会臭掉。

主持人向作为嘉宾的韦恩说话。

“只要您准备好，我们就开始。”

“从踏入这个直播间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准备好了。”

广告切换到直播间的实时画面，欢快的音乐响起，伴随阵阵提前录制好的笑声。

“欢迎来到《大都会玛莎秀》！我是主持人，玛莎！”

主持人的笑容和蔼亲切，甚至她颈上的大颗珍珠都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还有，这是我们今天的嘉宾，来自大都会姐妹城市哥谭的富豪——布鲁斯·韦恩！”

在韦恩向镜头轻挥手掌示意后，主持人玛莎开始了开场的寒暄。

“韦恩先生！您这阵子过得如何？我们的观众并不限于哥谭，而是在全球各地，因此，您可能需要向他们做个自我介绍？”

“当然！刚才这位美女也说过了，我的名字是布鲁斯·韦恩，来自哥谭，我很帅，而且很有钱！”

主持人用双手遮掩住张大的嘴，惊呼出声，场外负责现场配音的工作人员，播放了另一阵提前录好的笑声，将节目效果渲染得更有气氛。

“不过，我这阵子过得并不好！”

“因为有个外星怪胎，叫嚣着要统治星球！真的非常、非常地碍眼！它让我心神不宁，头痛难堪，让我忍不住想要用猎枪，击穿它的隐形翅膀，将它从天空上打落下来！”

这下，不止是主持人，连场外的工作人员们，和顶头老板，都禁不住为韦恩这番狂妄的宣言和叫嚣，绷紧了心弦，诧异惊恐叫喊出声。

还在楼顶等待谢尔盖适应星球环境的卡尔，视线穿透建筑物，观察着直播间内【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言行举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看样子，这个“精英领袖”，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也不怪乎系统选择他作为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