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长……兄台,那人群中有追我等的犬狗,若是让他们看见了,不就完了?”
“琰哥哥,他真傻!”钟柳柳笑道。
长安听了,虽有些不服,但想起刚刚踩了她衣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摇头苦笑。
待安定下来,长安才发现这是一处难得的胜景,林木环绕,中心有湖,岸旁矗立着一小间屋子,屋外平地上摆着桌凳和花草,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处隐居之地,真不知哪位高士在此避世。
“高士?哈哈哈哈哈,我二人算不算啊,避世就算了,这不过是处玩乐的地方。”
杨景琰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湖旁。
“这么美妙的胜地……,在下倒是诗意兴起。”
“哦?兄台还会作诗?请兄台作来!”
“春风送寒此间暖,花林尽放痴儿还。斗酒十千庙堂恋,前后无路终难眠。”
“哈哈哈哈,琰哥哥,他和你一样,作诗作的如此平常哎!”
杨景琰听了,瞪了她一眼,言道:“柳柳,你没读过书,平常就听别人唱的民谣,自然听不懂这诗篇。”
“兄台莫不是做过官之人?”
长安一时情在其中,只是深深地看着湖上光景。
“哎!琰哥哥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啊!”
“啧,别说话!”
柳柳柔哼了一声,便看向了别处。
“琦岚兄所料不错,在下确实是做官之人,是永宁仓的仓管,……”
便将其结识来不懿至今的事都与他们说了一遍。
“可恨啊,可恨啊,我仕进无路,更是无法为民谋福,施展报负。”
“那兄台为何不去找信国公说明呢?”
“我本来就出身不净,能得信国公赏识,得了这么一个官职,本想竭力奋进,步步直上,又怎么好再去烦扰信国公他老人家呢。”
“那你的诗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柳柳又问到。
“哈哈哈哈哈,不过一首打油诗罢了,说得便是我仕进无路尔,庙堂便是朝廷啊,自开春来,我闻大夏新立,便如同痴儿般赶来,结果百姓欢呼间却只有我不得兴头。”
本来杨景琰想接话,没成想钟柳柳这一问打开了长安的话匣子。
“说在下不得重用,心里有恨,却也不得其要领,在下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古以来如此多贤人不得重用呢?”
“想那谪仙人李太白,才华横溢,惹得御手调羹,贵妃研磨,力士脱靴,万人倾服,终其一生只得了个翰林尔……‘行路难,行路难’。”
“想那辛稼轩,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文武全才,可恨宋朝廷昏庸无道,不然凌烟阁上题名又有何难,‘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想那……,至圣先师,注经作释,始创儒家学说,弟子无数,游走六国,却不得正眼……”
杨景琰听他这话越觉不对劲,估计再这般说下去,便要发牢骚向朝廷了。
而钟柳柳却拄着手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兄台如此遭际,确实令人伤感,但兄台作诗泄情,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不如这样吧,兄台如此才华,只做个仓管未免太辱没人才了,在下这有个出路,京城内有个南徽书院,我与那里先生认识,兄台不如就去那当个教书先生,一来可以修养身心,二来也能挣点糊口的银钱,岂不美哉?”
“哎……,多谢琦岚兄,日前也只好如此了。”
皇城一座府邸内,总管坐在三进的大堂里的太师椅上,怒目圆睁地看着手底下一帮仆人。
“一群废物!”
“总管,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也追不到啊!”其中一个小声道。
“那就不管了!?”
“总管,二小姐青梅竹马,天性爱玩,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兴许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屁!你就这么让我跟爷还有陛下交代?还不快去找!”
底下一众仆人应声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