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小院,一股浓烈药香扑面而来。
趴在殷洪山背上的苍狼冲着站在门口的月姬挤出一个笑脸,气息有些虚弱地喊了一声“月姨”。
月姬轻轻抚摸了一下苍狼红肿的脸颊,柔声问道:“疼不疼?”
百里苍狼轻轻点点头,都被揍成猪头了,能不疼么,不过又不想自己的月姨担心,又急忙摇头。
月姬看了眼殷洪山,倒也没埋怨什么,只是开口道:“药已经备好了。”
作为始作俑者的殷洪山尴尬地挠挠头:“嫂子,你可莫要怨我啊,我这一脉修行走的都是这个路数。”
月姬本就是武道上的高手,如何会不晓得,见这头族中少有人敢招惹的凌云虎这般姿态,不由轻笑一声,没好气地道:“行了,赶紧去吧。”
殷洪山点头道了一声好,便带着百里苍狼去往他的房间,进了房门,把这小子扒了个精光,丢进早早备好的浴桶里头。
百里苍狼才进了桶里,就是一阵呲牙咧嘴,只觉一阵刺痛,如同被针扎一般,不过很快,就觉得全身泛起一阵暖意,原本酸痛的身体舒缓了不少,忍不住舒坦地呻吟出声,左顾右盼,好奇地打量着桶内黑漆漆的药水。
“舒服吧?”
殷洪山斜靠在门柱上说道:“这么一桶水,可值不少银子,如今这世道,就外头那一日一价的粮食,也能够养活百十口人好几个月了。”
百里苍狼闻言不由惊呼出声,当初能有几个铜板买上几个白面馒头,就足够养活他跟老乞丐一两天了,换作那些个有房住,有衣穿的寻常人家,那得是多少钱呐。银子这种东西,他可从没见过,也没指望那些个衣着华丽的富贵人家能打赏一二。这药水既然这么值钱,那可得一定要多泡些时间,可不能浪费了。
殷洪山见徒弟有些心疼的模样,会心一笑:“小子,用不着心疼,咱们冥府虽说隐世于此,那也是家大业大,搁到江湖上,能跟咱们比家当的宗门,可没几家。就你小子的资质,江湖上大把宗门会争着要你当他们的弟子。”
百里苍狼有些脸红,挠了挠脑袋问道:“大师父,你说我资质好,可我见过的江湖高手也不少,一个个都能飞檐走壁的,咋就没看出来我适合练武呢?”
殷洪山听罢嗤笑一声道:“那是他们眼瞎。学了点轻功的皮毛,就敢在江湖上招摇过市,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你一个小乞丐出身的小子,能见到什么高手,就那些个在江湖上厮混的货色,你师父我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他们掐死。就他们那点狗屁没有的眼光,是能跟你家先生比呢,还是和你大师父我比?”
百里苍狼点点头,想想也是,自个儿大师父又何止是飞檐走壁这么简单,都能带他飞天了,跟神仙有什么区别,这么算来,自己也算是神仙子弟了。
“徒弟啊,你得记好喽,你大师父我可是殷洪山,整座冥府之中,除了你家先生和后山那几个老祖宗,就我最能打,你其他八个便宜师父都得往后稍稍。
你师父我当初在江湖上那也是有着凌云虎的赫赫威名,那个如今排在北冥济洲天榜第十的刘亭山,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所以啊,咱的眼光要放得高些,别瞅着那群瘪犊子玩意儿就当作是高手了,以后行走江湖,你这徒弟怎么着也得到天榜上混个脸熟不是?”
殷洪山拍拍百里苍狼的肩膀,大有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得意姿态。
百里苍狼,虽说只是一个小乞儿出身,可这天榜那也是有所耳闻,听说榜上的高手动不动就有着让山川倾覆的本事,当初还算太平的时候,最是喜欢跑到酒楼外边听着说书先生将那些高手的故事。他可没觉得自己师父在吹牛皮,就算有,那也掺不了多少水分,毕竟这一气扶摇上九天的本事搁在那儿,眼见为实。
“好了,闭眼,凝神。”
见到少年气机平复得差不多了,殷洪山两指并拢按在少年头顶百会穴处。
百里苍狼立马挺直腰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
一股暖流涌入百里苍狼体内,如涓涓细流,沿着经脉缓缓流转周身。
“小子,与你说过,武道一途不外乎锻体,炼气,凝神,寻常武人皆是打熬体魄在先,修炼内息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