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少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如血的残阳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云漠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可是李玉还没有出来，少年看着内城巨大的城门，眼中有着莫名的光芒闪动。

“我还是想不通，那女娃为什么要骂你呢，明明欺压她的是别人。”刹那疑惑的声音传来。

“欺软怕硬的可不只有坏人，好与坏也不会一成不变的持续，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这是人性。”云漠笑了笑，问道：“按理说，圣灵界应该也是这样吧？”

“我不道啊，我没出过门。”

“打扰了。”

“我能感应到，你刚才差点失控了，本来那一剑会刺穿女子的心脏，最后一瞬间你强行改变了位置，右手还受到了一点反震。”刹那幽幽道。

“你这老头，怎么动不动揭人老底啊。”云漠撇了撇嘴，没有否认，他看了眼自己手腕处的小红点，说道：“在神启天域杀急眼了，这算是后遗症吧，本来也能控制的，只是灵力孕育新的灵纹之后，杀意愈发浓烈了。”

“随便你吧，反正我已经上了贼船了，也不会再劝你。”刹那哼哼道。

云漠笑了笑，没有言语，接着站在城门口，看人来人往。

许久后，夜幕即将降临，云漠才看到李玉从内城走了出来，他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

李玉经过内城守卫的时候，掏出五枚铜纹玉，递给了守卫，从外城进入内城，不论往返，都需要交纳五枚铜纹玉，这是规矩。

当然，这条规矩只针对外城，内城人可自由出入。

李玉深深叹了口气，每天往返就需要十枚铜纹玉，简直让她心疼死，可是又无可奈何。

当年她被逼无奈，为了养活自己的两个孩子，只能出此下策，卖身为奴后，一次性得到了三十枚银纹玉，也就是三千枚铜纹玉。

拿到这三千枚铜纹玉，李玉也彻底失去了自由。

外城很多人都吃不饱饭，还被压榨，哪怕是这样，也很少有人会选择去内城当奴，原因很简单，表面看三千枚铜纹玉很多，可是为奴之后，需要任劳任怨一辈子，直至死去。

每天累死累活，没有工钱就算了，可是这往返的十枚铜纹玉真的会压死人，一天十枚，卖身得到的三千枚铜纹玉都不够支付一年的。

可是，规矩就是这样，内城的人又有谁会在乎奴呢。

没有钱往返的时候，李玉就住在马厩里，就算担心孩子也没钱回去，好在，李玉刺绣的手艺不错，偶尔府上的小姐开心，会给点赏钱和用品，这时李玉会回去送给两个孩子。

“娘，你想什么呢？”

云漠走近，发现李玉心不在焉，便笑着开口道。

李玉回过神，看着眼前面带笑意的少年，有些没反应过来，“漠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接娘的，难不成来散步啊，你出来这么晚，是去买布料了吧。”

云漠上前拿过李玉手上的布料，当他发现李玉的手指上划了道新口子，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问道：“娘，你手怎么了？”

李玉把手缩了缩，不在意道：“没事没事，刺绣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你也没什么新衣服，等会娘给你做两件衣服。”

她上下打量了下云漠，有些不解道：“漠儿，我从昨晚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你气色好了很多，好像还长高了不少。”

“娘的红烧肉起作用了。”云漠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