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赎回前世的自己(2 / 2)逆乱阴阳一梦化三千首页

号角声、鼓声齐鸣,收到信的阿托斯亲自领人摆开军阵,再次向着城墙进攻。

这次他将所有的士卒编为五队,一队主攻城门,左右两侧的城墙各两队,不再如开始般全线乱攻,而所有入境的士卒集中在了三队中,其中一队便是主攻的城门,另两队分别在最北侧和最南侧,这样可以让太梧城墙上的入境甲士左右无法兼顾。

“唐龙回去,备战……”

听到号角声和鼓声,刘明昊脸色一变,对着狂奔而来的唐龙两人大声喊道。

号角声、鼓声和刘明昊的声音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面,唐龙和唐虎犹豫了,他不知道是该回城防御天狼军的进攻,还是继续向前,救自家大人回城。

“回去……”

刘明昊凄厉的喊道。

唐龙和唐虎咬了咬牙,虎目含泪,转身向着城门跑去。

没有人不怕死,刘明昊也不例外,但脑海中总是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师尊的话:师尊,玄门道宗何以为道?

芒砀道人答曰:随己心,顺己意,吾辈自可为道,天下可平,百世不灭,万古长明。

是啊,己心己意,守心守正,己心己意便是道。

前世的自己一直在违背己心苟活着,没有哪一天过的心平意顺,难道这一世还要如此下去,自己真的是想上九天揽月,逍遥自在吗?

不知道,心里没有答案,脑中一片木然,路在脚下,那便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

激烈的战斗不断洗涤着刘明昊的身体,也洗涤着他的武道真意,更洗涤着他的人性,梦境虚无,无迹可寻,可人生有路可走,沧海亦有舟可渡。

他可以淡漠的看着响鼓镇沦陷,全镇万余百姓被天狼士卒屠杀,但心底那份回归的人性正在强劲的复苏中,不断的告诉他,人不可以这样,人之所以叫人,正是因为有了七情六欲才叫人。

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一句前世影视剧中的台词,那是一句自己想成为台词中一员的仰望。

你懂七连吗?你知道七连多少次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抱着战友那个残缺的躯体,看着那支离破碎的连旗。那些个千军万马在喊胜利,在喊万岁。七连呢?七连没有胜利,他们只是埋好战友包上伤口,然后跟自己说我又活下来了,还得打下去。

你懂得做兵的这份尊严吗你?七连就是个人,就站在这,就站在这,它比那房子还高,比树还高,伤痕累累,它从来就不倒,所以它是钢,钢铁的意识钢铁汉。

出生之时的那一刻就注定你的根在哪儿,也注定了你的魂归之地,生而为人总是有太多的羁绊,太多的执念,你可以不喜欢它,但是它就在那儿,你可以恨它,它还是在哪儿,它就站在那,总能在你不经意的抬头间看到它,总能在你迷茫不知的时候看见它,它就是那盏灯,那盏永不熄灭的明灯……

师尊也曾说过,要想避世,就要先入世,只有了解了尘世,才能避开尘世,避世不是真的不闻世事,而是世事都在这心门之海中,他是人登仙途最好的资粮,最好的道。

头顶三尺有神明,脚上三寸便是天,人一直居于九重天之上,不曾入凡尘,不入凡尘怎知凡尘苦,以何渡那凡尘劫。

红尘三千丈,因果三千劫,洗尽凡世三千尘,换得神华三千辉。

既然决定从这一战开始了却凡尘俗事劫,那就不要带有遗憾,顺从己心己意,走下去,不再退让,不再躲避,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努力争取了。

“狄生,再战一场,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我想赎回前世的自己,更想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

“吼……”

回答他的是狄生高昂的吼声和那激扬的气势。

右手虚握,一把丹药出现在手心,这是下山时芒砀道人给他的疗伤丹,不多,但绝对算的上是灵丹妙药。

没有细细分辨,将这一把十数颗丹药吞入腹中,因为他有那尊宝塔在,无用的药力自然会被其吞噬。

磅礴的药力在腹中爆发,刺激着他的经脉穴道,也刺激着他的神经,氤蕴之气再现,将那些凌乱的药力梳理,提纯,挥洒入创伤处。

天地间一道道气机倒灌而下,这在些天地气机之下,刘明昊的体内生机升腾,创伤在不断的被修复,血煞元罡和真气相互融合,蜕变,向着未知的方向蜕变。

金刚战体随之升华,一道道符纹浮于在天体之力下刻于体表,一枚枚符文开始铭刻于骨骼之中,体表的金属光泽越发亮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金身神像一样,熠熠生辉。

神宫中那粒尘埃爆发出猛烈的神光,神魔之像再次浮现,朦胧的面相显露,威严冷厉,双目中神辉绽放,一轮神光悬于神魔之像脑后。

天地间的气机越来越强,就在天空风云开始变换之时,神宫中的宝塔一道银辉洒向天空,莫名的气机被这道银辉遮住,不再那么强烈,渐渐隐去,可灌注入刘明昊体内的天地气机却越发的强劲。

刘明昊的身上的表象吸引了巴思齐的注意,眼睛大睁,不可置信的说道:“心神合一天地归元,金身法像天地道韵洗礼,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一名凡尘九境的人身上,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到底经历了什么,心境如此高绝孤傲,竟然凝聚出了金身法像,让天地为其洗尘荡污,举升神明……”

“进攻……”

巴思齐手中一把阔刃战斧出现,符纹闪烁,他此时已经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这种人必须尽快灭杀,等到天地洗礼的道韵传出去,被人感知到,自己的所有的谋划便成了一场空,血瞳神使的计划也会半途而废,那是不被他允许的,他为了这个计划赌上了一切,已经没了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