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想哭,又想起五年前的那段时光,只得苦涩地露出笑容。
南颂不可能去当面证实这件事,她只能跟在两人身后,她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苏时絮终于找到机会,问萧年:“你和南颂姑娘怎么了?”
萧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神色有些晦暗不明:“过去一起拍过戏。”
时絮见他不想回答,也就一笑了之:“我这部戏拍完,过段时间就大四,准备实习,找工作。”
“去哪里实习?”萧年的目光落在时絮脸上,柔情似水,“还以为,我们的苏大学霸会读研呢。”
“两手准备。”苏时絮没有把话说死,“你呢,你要不要读二硕?
记得萧叔叔曾说,你高中时候很喜欢计算机。”
萧年摇摇头:“时光不等人,我已经不年轻了。”
“是吗,真看不出来。”时絮不咸不淡地说道,“人生有许多可能,并非不能做,而是不想做。”
“苏苏真是,人小鬼大。”
“你把我当初中生?阿叔,我是大学生,马上就变社畜,再等几年就上相亲市场了。
我人小?我不小!”
萧年停在一辆路虎揽胜前,他的车太多,时絮记不住,也没什么可记的。
“上车。”
“好啊。”时絮还想进后排,萧年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塞进副驾驶。
谁知道他今天发的什么疯。
苏时絮很少坐副驾驶。
时絮的焦虑伴随被害妄想症,她见萧年锁住车门,干脆从副驾驶往后坐爬,被萧年再次扯回来,扣上安全带。
“你有病吧,让我坐副驾驶,危害我的生命安全是吗?”苏时絮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萧年的脸凑近,与时絮近在咫尺。他白茶糖的气息打在时絮鼻尖。时絮往后缩,同时准备动手。
“解释一下,我和南颂是过去式。”萧年眼睛凝视着时絮,嗓音带有一天工作后的暗哑,“你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们。”
就像…在看戏一样。
你是这样想,南颂不一定。时絮认为自己不能偏向萧年,他的解释带有片面性。
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不至于继续闹得不愉快。
“好啊。”时絮伸手擒住他的喉,将他推向一边,“好好开车。”
萧年启动车辆:“有个消息,你父亲今年上半年回S市。”
“随便他。”苏时絮很绝情。苏父是婚姻中的过错方,时絮不喜欢他。
“回来后,暂时不离开。”
“为什么?”本来以为只是回国旅游,几天不影响她的利益。但要回国久居,势必影响她的生活。
时絮想起自己已经大三,大四毕业,那么苏霖回来的意图几乎显而易见,想起他这个女儿,准备用了。
苏时絮突然之间有些崩溃,为什么抛弃她之后,又要回来?
眼见女人呼吸开始不正常,萧年靠边停下。他几乎瞬间发觉时絮陷入惊恐发作中。
萧年有些自责地拥抱住他,他没有得到,也没有想过得到女人的一丝回应。
苏时絮就像玩具一样一动不动,十几秒后,她的声音变得低沉:“感谢你,我们现在走吧。”
她在强撑。苏时絮不会向任何人倾洒她的脆弱。萧年放了首平静理性的古典乐,时絮的注意力被渐渐转移。
“萧年。”罕见地,时絮称呼他的全名,少了几分调侃,多上几分郑重,“如果我在做大部份人不认同的事,但结局对于大多数人是好的,你会相信我吗?”
萧年很快给出回答:“我永远信你,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时絮定定地看着他:“谢谢。”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苏时絮最终说道:“告诉我,你要什么。”
她从始至终看不懂萧年。
这个人似乎什么都不想要,过着人前职业道德优良、人后放肆的生活。
“我只要你好好的,苏苏。”萧年没有看她,指尖轻轻敲击方向盘,“我从不觉得你幼稚,即使我们年龄相差八岁。
我能看到你的痛苦,我不能回到过去帮你分担。但我不忍心看到你继续受它折磨。
我会帮助你,不遗余力地信任你、爱你,陪伴你找到更舒适的生活状态。”
苏时絮不知道他是否真诚。但她愿意相信这番话为真。猜来猜去,太累了,还没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