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死后,后世是不会给我一个好名声的。”
“为什么?”
“因为我改变不了天下,真的改变不了这醉生梦死的天下。根本不是人的所谓士人们掌握着这天下,这如椽的史笔也被他们执着。”
“所以要出去。娘娘,出去了,就有机会了。”
“算了吧,我累了,在这里休息,我很舒服。”
“不,娘娘,荆不开一定要带您走!”荆不开上前要拉贾南风。
“放肆!”贾南风拂袖站起来,荆不开跪在地上。
贾南风把荆不开拉起:“荆不开,我早看出你非池中之物,迟早会鲲鹏展翅,出去吧,出去后,有能力就去改变这天下。记住,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要涂炭无辜,否则,我什么时候都会怨你。”荆不开看着贾南风,没有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没有落下。
“走吧,荆不开。你来了,我见到你了,这一切都圆满了。”
荆不开还是不动。
“走!”贾南风大吼一声。
荆不开不说话,眼泪落下来。“扑”地跪在地上,向贾南风叩了三个响头。
贾南风一笑:“荆不开,我怎么看你越来越不象个勇士,越看越像一个畏畏缩缩的侏儒。”
“娘娘,荆不开是勇士,可荆不开还是人。”说完,爬起来,逼近贾南风。
贾南风感觉到一股热气,闭上了眼睛。
金墉城门口,守军开始和等在外面的骑士聊天了。荆不开骑在马上走出城门,也不下马,对军官说:“好生侍候娘娘,如有差池,首先唯你是问。”
军官不住点头:“壮士放心,我也敬重娘娘。”
眨眼间,十几骑飞身上马,溶入黑夜之中。
“这天下怕又要大乱了!”军官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骑士,忧虑地说。
荆不开离开之后,贾南风的小房间里依然亮着灯,一直到天亮,谁也没有进去打扰,
第二天,阳光灿烂,日光箭一样地射进了小屋,射在贾南风身上。贾南风静静躺在简陋的榻上,一条宽大的麻被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守城的军士上报,贾南风死了,死后手上还紧紧地捏着一个小酒杯,杯中残留着黄色的金屑。她是喝金屑酒自杀的。在这里,杨芷死时还在桌上留下了几句话,而贾南风却什么也没留,把桌面擦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