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已经通知了当地的文管部门,吴领队仍然建议我们先在那儿继续呆着,他天亮就会出发,专程带人过来进行考察。
刘叔表示我们此行还有其它事没有办完,不愿意在这儿等。
我想着大概是因为车上还带着那么多东西,一直呆在这儿和考察队员们混在一起有点不方便吧。
我们耐心地等到天亮,当地文管部门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位,刘洁把自己手写的物品清单和挖出来的物品一一对证、交给有关人员,叮嘱很快就会有帝京的研究人员前来考察。和在现场执勤人员交接后,我们把那块断成两半的石碑放在车上拉回帝京。
驶入连霍高速,举目四望,薄雾氤氲、雄伟挺拔的祁连山脉连绵起伏、天地浩荡、旷野苍茫,巍巍贺兰、护佑一个民族的忠勇和豪迈,见证一个王朝的荣辱和兴亡。
仍然受到在酒泉没有和小杨相见的事情的影响吧,我依然有点情绪不佳。
或许感受到我的落寞,接下来的路上四人交流不多,刘叔或许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诫。
刘洁和我最初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交集,却以一种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的方式,在未婚的情况下,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为我生下了两个双胞胎孩子;或许不能说“为我”,没准现在我提起“我的双胞胎孩子”,刘叔会瞬间翻脸;俩孩子只能是他们老刘家的,除了血缘,他不会允许孩子和我产生任何方面的其他关系。
我觉得刘洁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她、包括她家的其他人的三观很正,清楚地知道她想要什么,什么东西不是她的,比如和我的关系,她清醒的知道我是阿慧的老公,在阿慧面前从没有任何越线的举动,从来没有刺激阿慧的敏感神经。
我一直觉得阿慧选择和我在一起对她有点不公平,深圳的大部分原住民都是排外的,认为深圳以外的地方都很穷。虽然作为熟人先后从深圳到珠海,我可以说从来没有感觉到我是有资格去追求她,甚至在她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有时候还恍惚间觉得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对阿慧、甚至她的门同学邓丽,都有一种南北方家庭环境、教育方式、风俗习惯不一样的感觉。
在河南老家,从来没有发现会有女人像邓丽一样、第一次见面就敢拥抱着摸我的脸,哪怕真的有那种纯友谊类型的好感。
我和刘叔坐在后座上昏昏欲睡,阿慧和刘洁两人换着开车,除了加油、竟然一路也没有再停车,下午四点多到了西安。
我和刘叔商量、现在直接去看望那位夏尔巴人眼镜大姐吧,某种意义上她对我们是有救命之恩的。
问刘叔买什么礼物合适,我们和她陌路相逢、擦肩而过,她却当仁不让、义无反顾地出手解救我们于水火。
刘叔建议说我们顺道来看她,没必要买一大堆华而不实的东西,捡精细的、贵重一点的,买几样就行了。
在一家颇具规模的名烟名酒店,要了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按刘叔的建议,封了个10000块钱的红包,我们按着当时她留给我的木牌上的地址跟着导航找了过去。
这一片有点类似城中村,可是道路宽阔、井然有序、绿化整齐划一;或者是早期设计,后来被大规模私自改建过的别墅区。
大姐家是一处位于城中村中间位置的一栋七层高楼房,院子里种满了绿化作物,停着辆半新不旧的大众朗逸,大门口贴着“有房出租”的牌子。
看到蓦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我们,这位夏尔巴人眼镜大姐有点惊讶的喜悦。
她说:“我当时看到你们是大难临头,可怜三个孩子,冒险把我家宝贝借给了你们,一度还想着你们不会专门过来送还的,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过来了。”
大姐把我们让进了一楼的客厅,自我介绍说她姓“杜”,我们可以喊她“杜姐”。房子装修中规中矩,算不得豪华,正对着大门的佛龛位置,红布遮盖着一尊佛像,燃着的香烟缭绕,看不出供奉的是谁。
杜姐介绍说这一片地方属于西安城市开发,拆迁重新安置的小区。原本是当时不多见的一个三层楼别墅,奈何住户都是村子里的村民,随着周边大量人员涌入西安,租房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加建、改建,把一个好端端的高档别墅区,改的像个没有人管理的农村聚集居住区,她们家也随着邻居一起加盖到七层。
最近几年城市市容改造,小区乱搭乱建、乱占公用区域的棚子拆掉,又把道路、绿化公共设施重新收拾了一遍,现在看起来还像个小区的样子。
她们这栋楼,自己一家人住在一楼、二楼,上面几层都是用于出租。
阿慧和刘洁把礼物和红包拿过来递给大姐,说了一堆客套、感谢的话。
杜姐也很是客气,让我们完全不用破费,她们普通人家,那么好的烟酒,完全没有机会去享受。在家里喝的话,简直暴殄天物。
我把她的木牌还了回去,又拿出大巫师给准备打带“神”字的铜牌,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她,说是部落的大巫师专门送给她的。
她激动地站起来,双手合十,极其恭敬地向着我们鞠了三个躬。
看着这块铜牌,她说这是一块极具能量的法器。
说着话,杜姐点燃了三根香、拜了拜插进香炉,嘴里默默地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双手举起我带过来的那块铜牌,高举过顶,向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