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温韫开不了窍,倒也不完全见得,若不是那宋奕已经有了未婚妻,估摸着这会儿她还追着宋奕喊奕哥哥长奕哥哥短的。
“你这个年纪心性不定,自是不懂。你帮娘看看这些回贴名单可有什么疏漏,我去前厅瞧瞧。”
温韫低低的“哦”了一声,待秦夫人离开,便在一堆回贴中翻找宋奕的名字,果不其然连这两个字的影儿都没见着。
一向心细的青黛不难察觉到温韫忽然黯淡的神色,看似随意道,“府中难得设宴,这宋大官人居然不来,嘴上说着将我们家小姐视作妹妹一般看待,可心中想着那未婚妻子,哪还容得下咱姑娘?要我说不来也好,来了又是来一对,平白遭人口舌。”
青黛这话说的不假,当初温韫爱慕宋奕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宋奕如果是独自赴宴,不知道还能再传出什么有关私情的流言,而倘若带着未婚妻赴宴,不免又像是故意让温韫下不来台阶一样难堪。
不来也是情理之中,若是要来,大约也是为拜见自己的父亲来,温韫知晓,父亲于宋奕有着伯乐于千里马般的知遇之恩,父亲很看好他,温韫自己亦是如此。
想来也是父女同心,可那时的温韫却并不知道她喜欢上了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后来温浩松也劝她,“以后的日子长着,你这是刚刚情窦初开,也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情爱。等你懂了之后,就能明白为何宁愿宋奕弃侯府的高枝不攀,也不愿意抛弃自己的未婚妻。”
温韫听得似懂非懂,她或许不太懂真正的爱,不过她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去争取,争取过了心中就不再留有憾事,未来也不会因此耿耿于怀。
“这人呢,凡事若是去争取,还有三分胜算,若是不争,那便没有一丝机会了。”
每每想到这句话,少年谢珩抱着剑眯起眼眸对她说这番话的模样,便生生地浮现在她的面前。
年少好玩乐的她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那个并不被看好的小皇子谢珩竟坐上了太子之位,更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成为他太子妃的人选之一。
一晚上都忙着布置宴席,回到房中后温韫简单梳洗过后倒头就歇下了。
第二天晨起,温韫就在几个丫鬟的叫唤声中完成了梳洗打扮。
“小姐别急,再簪上这一支翡翠珠花钗子就好了。”青黛在她身后捣鼓,她坐在镜前百无聊赖的候着。
要说这梳妆打扮的手艺,她是真的学不来,平日里头也就由着丫鬟们伺候。
伴随着轻微的晃动,铜镜前的她耳上的玉坠也随之摇晃,一动一动的,很是俏皮。
“今日许多世家小姐都要来,万万不能马虎。”
世家小姐们各有各的美,何必在这儿比较来比较去的呢?
当然,除了苏家那位。
再过了一个多时辰,宾客们就陆陆续续穿过抄手游廊进来,温侯夫妇在正厅前迎客,温韫虽是不喜欢礼数,也是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