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槐！她是...”徐卓失声，想了想后很快平复了情绪。

秋槐，四鬼木之一，与春杏、夏栀、冬桑组成东山市组织的最强小队，四鬼木通常分散在城市各处，限制一些恐怖级别较高的魑魅，这类魑魅通常难以解决又危害较大。徐卓加入组织的时间不短，但也只见过代号夏栀的那位，没想到这次组织居然派来了秋槐，难怪她的手中有泪茧这样珍稀的东西。

代号秋槐的短发女子脸色不变，从中看不出一丝喜悦、傲慢之类的东西，包括冷漠。似乎她的脸庞与五官从不用来作为情绪的载体。

她此前一直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时不时将手中的球形物抛到空中再稳稳地接住。听到二人提及自己，也只是将和大多数人一样普通的眼珠换了个方位。

“那你觉得他能从另一只魑魅的文化中逃出来吗？”

“我不知道，那应该是一只恐怖程度很高的魅，仅凭自己，我没有把握对付它，何况...何况他主动进入了那只魅的文化里。”徐卓对莫樟不抱什么希望。

“无论如何，既然有幸存者，我们就不能不管，在地昌市逗留太过危险，或许，那几个幸存者能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中年男人没有放弃救援的意思，说罢看向短发女子，想要询问一下她的看法。

“救。”

沉默至此的秋槐只吐出一个字，却让中年男人面露喜色。

作为四鬼木的队员之一，秋槐的话无疑证明当下的情况是在可解决范围之内的，也许在他们谈论之时，她就已经找到了营救的突破口。

男人正要询问具体的方案，却见秋槐随手抹了一团尸泥便塞入口中，鼓动腮帮咀嚼起来，轻微曳动的发丝下，除了咀嚼这个动作引起的肌肉扯动，其余包括眼睛、鼻子在内的每一部分依旧是淡漠的。

虽然知道四鬼木的成员个个行为怪癖，但男人还是有些惊讶，更不用说已经瞪大双眼的徐卓了。

在二人的如同观羊食肉的惊异目光下，秋槐把手放到嘴边，一小团柔软的泥状物被吐了出来，与其一同吐出的还有她的舌头。

一手捏着软塌塌的暗红之物，秋槐再次将尸泥塞入口中，这一次，是野兽撕咬般的疯狂嚼食，几乎调动了面部的所有肌肉，徐卓甚至担心她细嫩的皮肤会突然有一根骨头什么的戳出来。

“啪嗒。”

软物落地的声音传来，这次咀嚼的时间比前一次长了不少，三人同一时间低头看去，混杂着唾液的尸泥竟在地上摆成了一个字的形状：瞳。

......

湖心如万夫所指，数不清的惨白手臂从湖底生根，最终与湖心之人紧紧相握。

望着泥色大手中攀附的细嫩指节，莫樟闷哼出声。

“这魑魅的的确恐怖，与我抗衡的同时还能将鬼瞳的力量逐渐驱散，残缺的鬼瞳终究敌不过它。”

就在约两分钟前，一直僵硬着的锋子眼神忽然有了一瞬间的清澈，在出乎莫樟意料地说了一句“救我”后便倒塌了——像年久失修的破败建筑一样，他的身体掉落成不规则的碎块，不断融化后变作一滩水渍流入湖面。

而鬼瞳的力量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