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次日清晨,几人穿戴整齐,顺着瀑布流下的河道行走。那河道蜿蜒崎岖,时宽时窄,一路向东延伸而下。虚子显和关通海轻功极佳,二人分别架着梅剑之和丘三望,杯盏间便七八里地揭过。四人赶路累了,就地生火休憩,一路上沿着河流,鱼虾甚剩,偶有奇树野果,倒也不乏吃食。
这般过得三日,山峦逐渐稀少,丘陵起伏,一片茂密绿林横在眼前。
丘三望见得密林,又惊又喜,指着前方道:“啊呀,是这里,是这里了!走出这片林子,便是官道.....啊.....”关通海不等他说完,提着衣襟便奔了进去。
密林虽阔,却不难行驶,地上杂草稀疏,不过两三尺之高,四人脚程甚快,未及两盏茶功夫,便已穿越林间,踏上了官道。
梅剑之回头遥望,只见绿意盎然,群山渐远,心中松了口气。心想这数日之间,可算是跌宕起伏,险象环生,却也因祸得福,得前辈高人指点,习得了崆峒派的绝学,一时间百感交集。
关通海瞧他呆呆地望向远方群山,笑道:“马上能见到你心上人了,怎么,不欢喜么?”
梅剑之给他取笑,不禁脸一红,讪讪地道:“....自然欢喜。”
此时正值晌午,梅剑之四人沿着官道一路朝西,意欲返回姑苏慕容登船之处。途中经过一条小镇,市井喧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四人衣衫褴褛,破洞遍布,尤其是关通海,仅着一件内衫,形象颇为不雅。便到镇上买了成衣、马匹,寻了家干净客栈,暂作歇息。
梅剑之与丘三望同居一室,只见镜中自己胡子拉碴,满脸风尘,摇头暗道:“我若这副模样回去,阿离见了,定要嫌弃。”遂向店小二借来剃刀,将胡茬刮得一干二净,又将衣衫破损之处细心缝补,重新穿戴整齐。待一切打理妥当,已是傍晚。
这时关通海在门外大喊二人吃酒,梅剑之应声开门,却见丘三望坐在床上,并不起身,奇道:“丘兄弟,你怎不走?”
丘三望面露紧张,勉强笑道:“我.....我有些乏了,梅兄弟,你自去吧。”
梅剑之笑着劝道:“正好喝些烧酒,解解疲乏。”
丘三望微微皱眉,似鼓起莫大勇气说道:“梅兄弟,我有一事,必须告诉你....虚师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