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像一副巨大的徐徐展开的画卷,形态各异的路人走动间给这幅画添一笔色彩。
“来吧李兄,既然已经醒了,我们的比试也就开始吧。”
“请。”
薛旭最恨李恒建这一点,明明两个人斗得厉害,他偏面上装得云淡风轻,一副礼仪周全家教森严的模样,挑不出一点错来。每每让性急的薛旭落了下乘。
薛旭心底一哼,今日便要你好看,想到此处他提笔,潇洒的写下那早已记得烂熟的诗词。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
薛旭一气呵成写完前几句,围观的各文人才子涌上前去,轻声念着。
“好啊,好诗!薛旭兄好文采啊。”
后面的人听见如此夸赞更是铆足了劲往前挤,想一睹风采。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羔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怀。”
郭靖宇离薛旭的桌面最近,墨迹刚拓在纸上,他便等不及的叫嚷之后的句子,杯字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喝彩,参差不齐的掌声和激动的语句混杂在一起,给薛旭骄傲的心更添一把火。
他颇为得意的瞟一眼李恒建,提笔继续写下去。
最惊讶的莫过于李恒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他在人群之外抱起双臂,饶有兴味的看薛旭继续写下去。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薛旭一口气写完剩下的诗句,他字迹本就锋利,配合着大气磅礴的诗文更显锐气。
船上顷刻沸腾起来,如果说诗的上半篇是大开大合的潇洒得意,后半篇则是顺滑的转为淡然的人生态度,宛如倾盆而下的瀑布,掷地有声的跌落之后缓缓流淌汇进湖海。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却也各怀心思。薛李二人斗法本是看个乐,但这薛旭一出手便是这等文章,其他人再写终会沦为陪衬,本来满腔的心血想在这日大放异彩,这样一来,除了虚情假意祝贺薛旭一番别无他法。
“李兄,该你了。”薛旭语气里不由得流露出得意和看你怎么应付的态势,全然忘了他父亲耳提面命的嘱咐:在外要懂得藏拙与收敛。”
“薛兄大作,李某是不及的,在下写不出这等诗句,我认输。”
李恒建躬身认真作揖,坦坦荡荡认输,反倒让薛旭哑然。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只是薛兄,我有一事不解,还望你
给我解释一二。”
李恒建的音调不自觉变高,含着诡异的趣味。薛旭不疑有他,摆手说道“李兄有问题便问吧。”
“这曾夫子丹邱生,所谓何人?在下自小长在金陵城,属实没听过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