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洪鸣是从特斯拉实验室出来的人，他的导师利文教授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如今在美国从事人工智能产业化的人大多数都出自利文教授门下。”在蓝鹊酒吧里，秦城拿着一叠资料对童颜说：“更为重要的是，利文教授是国防部的高级顾问，是许多重要国防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水星科技公司的产品能够进入美国政府的采购清单背后一定得到了利文教授的支持。”

“这正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童颜说：“钟博士的确是个天才，但是你想想钟家在国内的军方背景，水星科技能够进入供应商名单，背后一定有原因。”

秦城拣选出几页纸放在童颜面前：“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水星科技在环境算法，热磁技术这两个领域都有核心的专利，这些专利非常领先，美国政府不可能不被诱惑，而且这些专利是钟博士和特斯拉实验室联合拥有的，所以利文教授一定会支持。”

童颜拿起那些纸看了看又放下，问道：“你还调查到了什么？”秦城用手轻轻拍了拍面前的资料，说“这里还有水星科技公司的背景资料，水星科技在创立阶段拿到的第一笔投资来自香港的嘉鹏投资，而嘉鹏投资的大股东是日本三浦大和基金。但是在鸿信电网进来之前，嘉鹏投资已经把自己25%的股权都转售给了上海的翔申投资有限公司，而翔申投资有限公司手里又有鸿信电网30%的股份，所以从现在的局面看，在鸿信电网完成了本次收购后，它实际上已经取得了对水星科技的控制权，我看这是一桩非常划算的买卖，中国人通过这次收购拿到了水星科技的核心技术。”

童颜一边听他说一边把那一叠纸一页一页地看过去，然后她抬起头来，说：“我想Steven不会对你的这些资料感兴趣的，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他不需要找您这样的专家，用谷歌就够了。”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三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我看您对人的调查非常在行，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三个人？就像你调查我一样。”

秦城拿起照片，第一张是一个金发的男人，50岁上下，有一张发福的脸和一双深陷的眼睛，在他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站在车前，右手拄着一只黑色手杖。第二张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东方男人，第三张是一个有着中东血统的红发女人。“这两个不是水星科技的人吗？刚才在新闻发布会上见到过。”

“我觉得他们不仅仅是水星科技的人。”童颜说。

秦城把照片收好，微笑起来，他一笑眼睛就眯起来，眼角微微上翘。这微笑对女孩子的杀伤力可不小，童颜想。

“放心，童小姐。您说的一点儿不错，这方面我是最在行的，不会让你失望。您是东都人对吧，您知道吗？我们是老乡呢！”

“是吗？”童颜的表情不是特别认真，她见识过任何形式的搭讪，早已刀枪不入。

“我家在西城，就在建北中学旁边的工务段小区。”秦城眯着眼睛说。

“建北中学！我就是建北毕业的呀！”童颜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她的初中、高中都在建北，学校附近的区域她一清二楚，“你是在建北中学上学的吗？”她问。

秦城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是在三中上学的。”建北中学是市里的名校，每年高考被清华北大录取的学生有一长串。而三中虽然离建北中学不远，却是出了名的烂学校。“我记得当年你们建北有一条校训就是不允许和三中的坏孩子交往，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