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并没有费多少唇舌功夫就成功说服了父亲米满库,但是米贺却因为不赞同米月的决定,兄妹两个弄得不欢而散,米贺自己早早的回了单位。
清明虽过,夜风依旧带着几分清凉,仿佛提醒着人们春天的脚步也有些许踟蹰。院中那棵柿子树,前两日也不知为何,竟在无声中折断。它是否因蛀虫侵蚀而空洞,已无从查证,只留下满地残枝,米月凝视着这片熟悉的庭院,心中沉重而复杂。
她已下定决心前往西南公司,这一步,仿佛是命运的必然,一场无法回避的挑战。思绪辗转间,她给段峥发去了信息,简短的两个字:“在忙?”段峥的回复同样简洁:“忙。”夜色未央,米月望着屏幕上这个字,心中一片寂寥。
梦境中她与段峥那难以为继的关系似乎在此刻变得愈发清晰,宛如柿子树的断裂,腐朽只有一种无可挽回的结局。她突然感到一种释然,仿佛卸下了多年的重负。此时此刻,她不再想与段峥多说什么,因为她明白,有些话无需言明,有些路只能独自行走。米月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决定将一切情绪深藏于心,她只想静静地面对这片宁静,和即将到来的改变。
米月回到京城,首先约了小米辣见面。小米辣,本名叫赖米筱,有四分之一E国血统,从Y国留学回来,参加工作的第一站就是跟米月去了云省红玉山项目。米月当时的工作主要是配合初设,出具零号清单,所以大多数时间也是要去现场,赖米筱就像小跟班儿一样,跟米月形影不离。递水壶,拿草帽干的特别欢快,三个月后,赖米筱对米月说,因为她老爸和集团打了招呼,她在米月这里三个月的体验生活可以了,她要回总部宣传部了。米月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做了一回“冶金匠人”。
这次和赖米筱见面,因为米月从梦境中知道,清明节后,五一之前,公司发生了一件和华响息息相关的事件。前世,自己因为已经远在西南公司,知道的并不具体,等有消息传进米月耳朵的时候,已经被官方镇压,知情的人都已经噤声,捕风捉影都找不到饿痕迹。所以,米月想在离开前,打听一番,既然不久后会发酵,那么现在应该是有苗头的,赖米筱这个“百事通”应该知道一些。
根据赖米筱的喜好,两人约在环境私密性比较好一些“金X炉”。赖米筱吃到半饱的时候问米月,“月姐,公司这样的安排你申诉吗?”
米月将手中的水杯轻轻放下,递了一张纸巾给赖米筱,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两年机构来回调整,区域市场越来越不好做,公司有什么样的安排都很正常呀,你是听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吗?”
赖米筱擦擦嘴说,“月姐,其实我和华响也没有仇怨,我甚至都没怎么见过他,但是,我从心里判断他不是好人。所以,由不是好人的打前站,嚯嚯完了的地方,肯定不太平。”
米月笑了笑,喝了一口苦荞茶,说道,“有事儿不方便说?”
赖米筱惊讶的看着米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说,“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米月笑着点了点头。
赖米筱摊摊手说,“原来不是我在你面前大嘴巴,而是我在你面前根本就藏不住事情。”
米月说,“既然藏不住,那就说说呗。”
赖米筱朝米月勾勾手,示意米月凑近点儿,悄悄跟米月说,“清明节前两天,有个很张扬的女人跑到总部来说,华响搞大了她的肚子,还不想负责。”
米月听完不由一怔,眼神有些审视的看向赖米筱,很快又收了回来。不对,上一世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看赖米筱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是哪里出现的偏差?还是因为这个偏差就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