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失魂落魄的冯星灿后,还很自以为是地安慰冯星灿,“人不要执着于失去的,而应该着眼未来拥有的。”想必也是这句话,伤了冯氏父女的心,以至于后来自己落入华响这些人挖的坑里,冯俊未再说过提醒或暗示的一个字。
米月做了几组简单的拉伸动作,使劲儿扭动脖颈,仿佛是要把前世进到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一般。等再回到座位时,看书的姐姐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个小姑娘坐在姐姐的座位上,腼腆的朝着米月笑了笑。米月坐下后,原本的不适感倒是消失了,于是小声的和小姑娘聊起天来。
“刚刚听你妈妈唤你阿黎,你的名字是叫阿黎吗?”米月歪头轻声问小姑娘。
小姑娘点点头,说,“嗯。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篱’。”
米月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篱”。继而微笑的又问,“你们是回家吗?成渝人?”
小姑娘点点头又摇摇头,看了看坐在过道那边的妈妈。米月顺着孩子的目光,也看向那位年轻的母亲。只见她并没有留意米月和她的孩子聊天,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入了神。
小姑娘轻声的回答说,“我们回成渝找爸爸。”
米月再次一愣,然后笑笑没有再说话。
偌大的天国,数以亿万计的人,为了生活打拼,不得不夫妻两地分居。单单自己所处的这个行业,就有百万家庭是聚少离多的。看着眼前孩子清澈的眼底和蝶翼般忽闪的睫毛,米月突然有些想念娇娇了。
娇娇从出生就跟着自己如同草原游牧般居无定所的迁徙,一直到娇娇要上学的时候,米月第一次为了孩子妥协。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结局还是好的,尽管仍是忙忙碌碌不是每天都能陪伴孩子,至少在京城给孩子置办了一个家。
母亲方华虽然满嘴嫌弃自己,最终还是帮自己管了这些年的孩子。“没有谁的人生是真的容易的,我们都在为‘理想国’奋斗不息。”
米月没有再和小姑娘聊天,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忧思过重,米月靠在椅背上,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她梦见自己去见了竹簟秋,还梦到了米柚,来回的人影攒动,多个画面来回交织,梦境的切换越来越乱,米月不由的哼哼出声,把自己从梦境中叫醒了。
一直注视着米月的小姑娘见米月从痛苦的表情中睁开眼,马上把头扭了回去,扭得太快,头上的小辫子都甩了起来,像小马鞭一样,扫过米月的胳膊。小姑娘又连忙回头看,再次腼腆的朝米月笑了笑。
而米月,看着孩子清秀的眉眼出神。心中暗忖,自己可能是幻象多了一些。因为,刚刚的梦境中,这个小姑娘的父亲竟然是许多年没联系过的罗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