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讲的真好。”她对说书人笑了一下，从荷包里摸出几块银子给他，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说书人呆呆地看着那个背影，逐渐和记忆中某个身影重合，瞬时间寒毛倒立，冷汗直出。他瞳孔逐渐收缩，盯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不见，这才长舒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刚才故事里的主角，竟然一直就在他身边！可能是朱翎雀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他。说书人一阵后怕，又有些庆幸，心里将能认识的神仙菩萨都拜了一遍。

……

越颜如总是一个人。不同于别的女孩，无论门户如何，从小到大总有好友几人，或是暗生情愫的青梅竹马。

但越颜如不一样，除了父母之外，她再就没有熟识的人，从小到大就像个小透明。

此时她正在回家的路上，闹市的喧嚣好像都与她无关，她没兴趣看那漫天的烟火和路边的花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也许只是今天晚上应该吃什么。

“小颜，回来啦。”母亲看到她招呼了一声，“快来，煮了元宵哦。”

“来啦。”她轻轻地说，落座餐桌，这是一场大户人家的家宴，桌上摆满各样美食，有鹌子水晶脍，白芨猪蹄汤，猪肉饺子，拔霞贡等等，当时，最主要的元宵，被下在江米粥中。

越颜如舀了一小碗元宵江米粥，小口喝着，宴上长辈们推杯交盏，同辈们窃窃私语，她都充耳不闻，只是默默旁观。

忽然她发现一个陌生面孔，那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孩，衣着破旧却很整洁，面貌干净，朴素却清秀。

“那个男孩是家里面给穷苦邻里施恩，叫来吃饭的。”母亲注意到她在看他，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她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继续对付碗里的元宵，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孩。

那男孩好像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一心对付碗里的食物，不过此时的他自己是不会想得到的，很多年后他再回忆起这一晚，会有多后悔自己没有抬头。

“今天晚上高兴，恰好我们请来了老剑师的徒弟，不如我们请他舞上一曲如何？”宴上一位中年男人喝得面红耳赤说道。

“老剑师？不是都死了好几年了吗？他还有徒弟啊。”旁边有人问。

“说来话长，听传闻说老剑师当年外出游历，捡了个孩子带了回来，就当作徒弟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