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乌涞闻言也知道赵婉姬自是有过人的能力,便又开始询问:“妖鬼的传闻有多久了?”
赵婉姬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还是回答道:“当然是很久了。在这个小地方这种事每年都拿出来说一回,有传言说湖底通向幽冥的道路,每年都有冤死的鬼魂从湖底跑出来为祸人间。”
姜乌涞一听,先前偷听小公子赵明耀的时候就听说要请人来加固封印,莫不是和赵家小姐说的是一回事,又想到面前的赵婉姬有辨识人心的能力,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不便往过于隐私私密的问题上问。
“这妖鬼杀人你们不请人解决?”
赵婉姬闻言皱眉道:“你这小道士一句真话都没有,你都知道肯定请人来解决,只是解决的了一时却解决不了一世,杀了一个封了一个超度一个,但这妖鬼却越来越多,每次来的还不一样,赵府这十几年都来了好多次了。它们还喜欢杀人,我小时候的姊妹都被它们杀过。”
姜乌涞反问道:“姑娘不怕吗?”
赵婉姬不由反问道:“在小汤山有什么可怕的,每年都有厉鬼食人吃人的事情,不单单是赵府,在那黄家的聚集地方发生的更多,那李家尽管谨慎,每年十多人都会死在妖鬼手里,只要夜间不出去,小命还是保的住。”
“鬼生生不息,年年都有,捉不尽的,只能每次出现都请道士都收了它们。”
“每年都出现?还是每月都出现?”
“当然是任何时候啊,你这小道长什么都不懂,也想捉拿鬼怪,还不如我。”
姜乌涞深吸一口气:“村民不害怕吗?”
“有什么害怕的。外面的村子镇子税赋之重,早就逃难逃荒,一村之人十不存一,十里八乡地广人稀,每年害病的老死的饿死的都比厉鬼害的人多,他们有什么理由逃跑?”赵婉姬好奇的反问。
姜乌涞把将要说话的噎在喉咙处,民生之艰胜过妖鬼索命,忽又想到陆三支的贪财,这才觉得情有可原。
“为何你今晚要出去?今晚妖鬼作祟,不怕把你捉了去?我便寻那妖鬼而来。”姜乌涞又问道。
赵婉姬皱眉:“你这道士好生无理,只管问我问题,咄咄逼人胜似主人。问的问题七分真三分假,我也搞不清楚你。”
姜乌涞哪里还不明白这小女孩子的心思,又道:“请姑娘解惑,若有什么差遣的地方,在下必然做到。”
小姑娘听到姜乌涞的话语,立即压不住眉梢的喜色,对着姜乌涞说道:“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不让你违背道德不去送命不让破财。”
姜乌涞想也没想的回答道:“好。”
赵婉姬嘿嘿说道:“好,没想到你答应人方面居然是个赤诚君子,我有吴大师赠与的安魂铃,又有哥哥为我求的山居大师的玉佩,此两物在身鬼神难近。”
姜乌涞闻言止住,也不再询问,只是问道:“为何晚上不能出去?”
赵婉姬笑道:“当然是沉阴鬼王的命令,晚间派遣鬼将寻村,遇到生人谁也不知道这些修为不到的鬼怪吞人食人。”
姜乌涞又问道:“历来如此吗?会进入民宅吗?防备的是什么。”
赵婉姬思考了一会说道:“自我懂事以来都是如此,几乎不进入民宅,当然是保护小汤山生民的生命啊。黄家每年都要祭祀沉阴鬼王,吃人香火,当然要庇护小汤山的镇民。”
姜乌涞还欲再问,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姐,在吗?”
赵婉姬闻言脸色惊慌,脸色出现半片雪白,看来是被惊到了,环顾四周,阁楼中竟无藏身之地,只看见床是连在地上也不能藏人,只得看向被褥,夏天之中又是凉席薄毯,也不是一个能藏人的地方,忽然看见床上的帷幕,便拉着姜乌涞,好声嘱咐道:“你且好好躲藏,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在小汤山私自进未婚之人的闺房可是重罪,可是要浸入湖中,并给你按上个采花大盗的名声。”
赵婉姬急急忙忙的将姜乌涞推进床上,姜乌涞说道:“小姐......”
“休得再言,等我应付了我的婢女再说。”
说完,赵婉姬打着呵欠,仿佛才从睡梦中惊醒:“小合,有什么事情,都三更半夜了。”
外边的赵小合语气有些恐惧:“听说外边又有怨鬼进来,把赵管事的儿子杀死了,小人担心小姐的安危,来看看小姐的。”
“谁?赵间还是赵竖!”赵婉姬掀开帘幕,看着姜乌涞用手将自己裹起来,像个粽子就不觉好笑。
赵婉姬又把姜乌涞拉出来,示意他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