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幻梦般的依恋(1 / 2)后来才发现不是所有童话都是幸福首页

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份热烈赤诚的爱,摆在南宫离眼前,她没有珍惜,而是为了家族利益把自己,卖给了皇帝,成为了笼中鸟,金丝雀,帝王手中的玩物。

现在风烛残年,已经是皇太后的南宫离,不后悔,只是想起当初,想看一看那个不顾一切说爱她,要带她走等小乞丐过得幸不幸福。

如果可以南宫离愿意,从现在开始好好爱她小乞丐。

可,人生就是这样错过的就是一辈子。

他已经有了妻子孩子儿孙满堂。

隔着篱笆院墙看着他们家用粗茶淡饭,酿造的幸福甜蜜,真的不比皇帝宠自己时差。

顺着羊场小道走向曾经的梨园,走向曾因为别人而活的自己。

很多很多年前长安城的街道,也像今天这般热闹繁华。南宫离和他就相遇在这片繁华盛世里。

他是卑微如尘的乞丐,瘦骨嶙峋,在街边乞讨为生。

南宫离是梨园普通的歌姬,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毫无自由可言。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南宫离的歌声里,“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梨园院墙外一处没什么人,经过的夹脚,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正四养八叉的躺在那,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时不时还跟着哼哼两句。

小乞丐虽是个男的,没有读过几年书,却也明白这首诗的意思。

但在梨园唱这歌,抒发自己对未来的无限畅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果不其然南宫离唱完,原本热闹喧天的梨园,一片死寂。

隔着墙和几张桌子,在外面都能听见歌女,下台的脚步声。

听脚步声南宫离,好像走出来了。

少年赶紧起身出去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歌女,敢这样不顾听众死活,只为自己开心。

怎么说呢,这个人,他好像在这一片乞讨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过。

当时就觉得她的眼睛,很特别,是淡淡的琥珀色,在阳光下更是给人一种发光的感觉。

五官长得还可以,不算惊艳,却很耐看,是那种年纪轻轻,就很有故事感的类型。

让小乞丐扬思渊忍不住想要,了解她,再了解一些。

了解过后发现,南宫离可以在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唱那首,汉代才女的白头吟,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了,首先是她出身的这个地方,梨园,皇家的青楼歌舞厅。

虽然这里的女子,卖艺不卖身,但如果皇室想要,为了活命,没人敢不从她们只得出卖肉体。

甚至前朝还有,权势滔天的太监来宠幸他们了。

在正常家庭由,爷爷奶奶宠爱到大的扬思渊,实在没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环境。

扬思渊和南宫离,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是在几个月后的冬天,那天雪下的很大。

扬思渊穿着单薄乞丐装,蜷缩在熟悉的角落,躲避大雪。耳朵里竞是,一墙之隔她唱的唐代李商隐乐游原。

可能是衣服太薄,太旧扬思渊冷的直打哆嗦。

看天上的雪小了点,就要冒雪回家。

走到梨园门口那棵梨树下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脚一滑摔了个屁股的。

可能是冻得太久伤风了,摔倒后没力气爬了半天没爬起来。

至于为什么不喊人,当然是喊了也没用,大雪天家家户户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家里取暖,路上根本就没有人。

强撑着在那里躺了,约一个时辰,身子完全被积雪覆盖,也完全冻僵了。

闭上眼就要失去意识,长眠在此的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感觉,听到脚步声,好像有人朝他那边走了过来。

强大的求生意志,支撑的扬思渊抬起,沉重的眼皮,瞅了一眼,那个歌女南宫离。

张嘴想喊竟是破碎的呜咽,不过那人终究是听到了发现了他,并喊几个健壮的打手,把扬思渊抬了进梨园。

扬思渊发烧烧了一夜,这辈子都没有伺候过人的南宫离,忙忙碌碌忙了一夜。

好不容易快要天明时他不烧了,南宫离也趴在床头累瘫了。

扬思渊恢复意识睁开眼时,是第二天中午,他是被饿醒的。

“小乞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的命,还照顾了你一天一夜,你该怎么报答我?”扬思渊睁开眼,就着别人的手喝了两口,没什么味道而白米粥,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

虽然是刚大病初愈,脑子有些昏沉,还不算糊涂,扬思渊嗓音微带沙哑的说:“只要不是以身相许,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南宫离笑弯了眼,故意挑逗的说:“如果我就要以身相许你该怎么办?”

扬思渊看着,她魅惑的比常人,浅一点点的瞳孔,感觉自己好像要陷进去了,赶忙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保持绝对的清醒。

本能的觉得危险,裹紧身上的被子,跑到对角线的床角去了:“漂亮的小姐姐,我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南宫离看着他少年人,还没发育健全的身体,确实挺小一只也就放过了他。

嘴巴却依旧不给放过,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还是个孩子吗?我看你在那偷听,我唱歌的时候,你可不这么想。”

南宫离说完低低的笑,他的笑声婉转动听,像一把钩子勾魂摄魄。

这笑声怎么听,怎么让,此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的的扬思渊毛骨悚然,那感觉就像是,闯进妖怪洞穴里的唐僧。

随时都有可能清白不保,想着也就这么以为了,等南宫离笑够了,把仕女煎好的药,端进来。

南宫离确定了自己救了,个不近女色的和尚,转身悻悻然说了一句就出去了。“药趁热喝,报恩的事我们以后慢慢聊。”

扬思渊端着药碗想哭,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药一口没喝,全部倒进一旁的花坛里,小心翼翼的走到,紧闭的窗户边,打开一条细缝趴在那观察了一会儿,他只想说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是梨园二楼的某间房间,窗户下方正是某些隐秘的角落。

如果有人站在这里,像自己一样向下看的话,看得非常之清楚,那个隐秘的角落坐了谁?

也难怪南宫离一见面就知道,是自己在偷听她唱歌。

看了看了长期无人经过的角落,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离开,毕竟再怎么样南宫离,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最后决定报完恩再走,就这么一个决定他,在这女人扎堆的地方,住了大半年。

很快时间到了,春末夏初一天夜里,梨园灯火辉煌照常迎客,一阵歌舞升平后。

梨园关门谢客时,一群手持刀枪的军爷走了进来,开口就是:“梨园疑是窝藏,他国细作,这是搜查令。”

说完不管不顾的就,开始搜查抓人。

搜查很快结束,所有人都被,赶在了一起,唯独少了一人。

南宫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怎么看都没有。

后来在阵阵的嚎哭声中,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扬思渊一个人跑了。

很奇怪的,官方盖章。

他们也确实藏了那戏作半年之久,第二天竟然允许他们正常开门营业。

事情过后第三天南宫离,在京城各处四处,打探竟然查不到一点谣言。

唯一打听到的就是邻国,虽然在招兵买马但打谁还未定。

几个月后累急了的南宫离,孤零零的跟丢了魂似的,走在繁华依旧的街上。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扬思渊偷听自己唱歌的那个夹角。

他是梨园来往客人,中最特别的一个人,不用花一文钱,每天往这一坐,不知听了多少去。

现在这里却蛛网密布,显而易见的他,坐在这里听曲,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甩了甩脑袋把他从脑海里赶出去,刚甩了一下立刻就停住了,南宫离开始扒了墙壁上的蜘蛛网。

南宫离没看错墙壁上有几行漂亮的小字,一首一首还有日期,应该是他在这听的曲子,最后一首是乐游园去年冬天。

字还写的挺好看的至少,比南宫离鬼画符强。

南宫离只惊讶于这乞丐还会写字,对扬思渊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乞丐有了,深深的疑问?

父亲时常说见字如面,见一个人的字就可知,写字人的,出生阅历。

把眼前的字,用石头敲了两块下来,南宫离拿去问问父亲。

父亲连连赞叹着告诉她,这是晋代书法家王羲之的字体,听说现在的这位皇帝很喜欢,所以很多名门望族,为了投其所好,混个官做,会让家里的孩子去学,踏板几乎被他们垄断了。

所以写这字的人必定出身不凡,且还要有一部分的阅历,才能写出这字的精髓。

南宫离看父亲拿着爱不释手的模样,显然写字人扬思渊已经达到了。

可是南宫离也没觉得,这字比,自己的鬼画符好看呀。

郁闷的离开父亲的书房,就投入到了音乐的海洋。

时光飞逝很快又是一年冬天,去年冬天南宫离捡到了一个乞丐,一个忠心奴仆,一个惊艳了她整个春天的少年。

今年冬天漫天大雪南宫离啥也没捡到,还因为学跳舞摔伤了腿,躺在床上足足养了半个月,以后可能都得跛着腿走路了。

父母请的大夫给力,三个月后南宫离,没有跛着腿走路,只是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受伤后,父亲看着南宫离的眼神不再和蔼可亲,那眼神南宫离形容不出来。

很多年以后,皇宫里,父亲拼命向自己索取的时候,南宫离懂了,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被爱过。

那眼睛才会,像是看一件有瑕疵的商品,爱搭不理的。

不过现在,母亲轻轻的抱着南宫离安慰。

不能跳舞就不能跳舞吧,反正唱歌也能养活得起自己。

时间一晃冬去春来,去年南方的过冬的燕子,又飞回来筑巢了,依旧不见不辞而别的少年归来。

很多时候,南宫离都会觉得,那是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回到原点,他们不曾相识,可又那么真实。

真实到南宫离想忘记,可在唱某一句歌词的时候,总是能想起他笑脸。

让南宫离痛苦不堪。

南宫离不知道是不是梨园,他这里住过的原因,承载着关于自己和他的太多美好。

总是在南宫离快要成功忘记的时候,熟悉到蒙着眼都能走完的地方,给自己当头一棒。

于是她想逃。

刚好,现成的一个机会,皇帝找回了,当初那个一出生就,被皇后送去乡野,给国丈教养的嫡长子。

很是高兴大摆宴席,宴席上的歌舞,全部交由梨园负责。

时间相当于紧迫,皇帝只给了三天时间,进宫的人必须马上进宫。

在宫内宫外三天忙活万事俱备,舞台上南宫离死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他。

扬思渊一身锦衣华服,站在皇子中央,看着舞台上,弹琵琶唱歌的南宫离,倒是很淡定。

正因为淡定过头了,南宫离以为他,根本就没看见自己,所以那歌她唱的分外卖力,有感情,歌声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思念,眼泪更是一颗接一颗。

因为那几滴眼泪,和歌声里的感情,被皇帝看见,后还被单独留在了皇宫。

南宫离本能的想拒绝,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被单独留下,自己将再无出宫的机会。

在犹豫着怎么,开口才不会为家人,招来杀身之祸的时候,父亲像捡到宝贝一样的赶忙答应了。

宴会上的所有人笑着,送来祝福。

包括,站在一群皇子,中央的扬思渊。

南宫离看着他脸上的笑,不是作为,整齐的大白牙笑得。

南宫离一颗萌动的初心,拔凉拔凉的,自己和他终究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宴会也到了尾声。

很奇怪的南宫离没有看见,这场宴会中的主角,七个皇子,没有一个人,像是多出来的。

一个个都非比寻常的有爱,兄友弟恭。

外面水榭回廊边,唯一在乎南宫离的母亲,拉着他的手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在宫里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母亲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到老。”

说着母亲的眼泪,一颗接一颗,被自己的女儿调侃,说她哭的不像送嫁的而是送丧的。

送自己的父母出宫,回自己原来住所的路上路过一个小型的花园,也就是一条开满鲜花的路。

南宫离实在没想到,青天白日,道路一旁的鲜花从里还会蹦出一个人来,拉着她就站在的鲜花丛里。

一人多高的鲜花成了两人的,最后诀别的见证,和隐私的遮羞布。

南宫离看着心心念念的少年,站在一尺之遥的地方,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怒火,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全部喷涌而,扯着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不是不辞而别的吗?消失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扬思渊被她吼了一声,本就要强,显然来道歉的他瞬间不干了。开口的话也分外不客气:“这是我家,我还想问你,你来干什么?”

南宫离闻言直接愣住,眼睛都瞪圆了,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你说这是你家,你就是那从民间归来的皇嫡长子。”

扬思渊一脸莫名,看着南宫离惊讶的,张大嘴巴的模样。“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你为什么这么吃惊?”

南宫离心里骂娘,天杀的谁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你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好吗?面上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强颜欢笑问:“好吧,七皇子你来找我干嘛?”

皇帝和皇后性格不合,两个嫡子更是生的晚。

两人一起十年,一直到大臣们,拿古时候的嫡皇子继承制,来压他们,皇帝被恼的烦不胜烦,最终妥协了。

他们不得不顶住压力开始造娃,还一生了两,双胞胎,按照皇子们的出生顺序,也就是七皇子和八皇子。

七皇子被送走,八皇子堵住了悠悠众口。

所以这南宫离的称呼没毛病,扬思渊愣了一下,也坦然的接受了。继续他的道歉,“我不能在那种地方被皇帝的人逮到,要不然外公一家就惨了。所以那天不好意思,没和你说一声就走了。”

南宫离苦着一张脸,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道歉,一言不发的转身跑了。

转眼,南宫离进宫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她有了自己的宫殿。

在别人看来,皇帝隔三差五的往她这边跑,她也早就是皇帝的女人了。

别人不知道的是,皇帝只是很单纯的来听她唱,绝口不提和她上床的事。

三个月后的一天,经皇后再三提醒,皇帝终于不耐烦的丢了个嫔位,给南宫离。

晋升为怡嫔的那天,南宫离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领完圣旨的她,遣散身边伺候的宫女,一个人走在这深宫花园。

把自己藏在一处假山后面,心中悲凉一片,眼泪再也止不住般的流。

这凄凄的哭声,把正要去看皇后,赶巧路过的扬思渊吓了一跳。

要不是这声音实在熟悉,而且青天白日的时间不对,还真以为是鬼在哭。

循着声音,走过去,打眼一看果然是她,扬思渊纳闷了,为什么自己撞见南宫离,都是在哭哭啼啼的呀。

南宫离听到脚步声赶忙收起了眼泪,抬头看见扬思渊,又有要继续哭的意思。

扬思渊声音没有半点同情之意,非常凉薄的问:“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你躲在这哭什么呀?”

南宫离听他这冷淡的,仿佛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话,彻底憋住了眼泪,强颜欢笑道:“是啊,太开心了,喜极而泣有问题吗七皇子?”

看着南宫离脸上,比哭还让人难受的笑容。

扬思渊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那话在往她身上扎刀子,反复回味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除非。

于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你躲在这哭,是因为那道圣旨,你不想做我父王的妃嫔?”

南宫离看着眼前,这张让自己曾经日思夜想脸。清醒的告诉他,也告诉自己:“你想多了七皇子,我很开心,真的。”

虽然南宫离说的是真的,但看着就很假。

扬思渊尽管觉得很多余,还是固执的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扬思渊当时是十五岁,十五岁的孩子在深宫里说这话,是谁都会当做一句戏言一笑了之。

双十年华的南宫离,自然也不例外。

很多年后回想起,这句惊天之言南宫离,却后悔了。

因为经过时间验证,当时的扬思渊是有能力,为这句惊天之言负责的。

不过一切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南宫离,迷茫的只能看见,眼前的一尺方圆。

“七皇子别说狂话了,你还是乖乖叫我娘娘吧。”南宫离说着,仪态万方的离开了,那个闭设的角落。

扬思渊毫不在意的笑:“好的怡嫔娘娘。”

南宫离闻声忍不住的回头,是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再转过头去走眼前路已是泪千行。

两个月后,边关传来战报,邻国率军五十万已经打进玉门关了。

边关守军被打的措手不及,连连失利,已经痛失好几座城了。

御书房里的奏章,已经堆成山了,都是要兵要粮打仗的。

兵马粮草,户部兵部,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皇帝派人说一声出征。

御书房对面,皇子们用来学习的屋子里,皇帝看着自己的八个孩子。

他们个个低眉垂目,生怕点到自己回答什么军事上的问题,满意就被丢去边关打仗。

当然也有淡定覆手而立的,扬思渊就是这八个人,中最淡定的。

提到战场他两眼的光芒,让皇帝都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当然皇帝心里早就有了人选,从小当做七皇子培养,对治国安邦平,天下天赋异禀的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