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瑾派出的暗卫们,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猎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来往的行人。他们乔装成各种身份,小贩、乞丐、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完美地融入到熙攘的人群之中,不露一丝破绽。
“目标出现,西南方向,青布马车。”一个暗卫低声说道,声音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
“收到。”其他暗卫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位置,如同蛛网般悄无声息地向目标靠近。
那辆青布马车看似普通,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车帘紧闭,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但偶尔从缝隙中露出的衣角,却显示出一种异域的风格。
马车在狭窄的胡同里穿梭,时快时慢,似乎有意在试探是否有人跟踪。车夫不时回头张望,眼神警惕,像一只狡猾的老鼠。
“看来对方也并非等闲之辈。”一个暗卫心中暗道,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他贴着墙根,借着阴影的掩护,快速移动。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
另一边,一个扮作小贩的暗卫,推着独轮车,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实则目光始终锁定那辆马车。他耳朵灵敏,捕捉到马车车轴发出的细微声响,判断出马车的行驶方向。
“他们似乎是想甩掉我们。”他心中暗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可惜,你们打错了算盘。”
他加快了脚步,同时用眼角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处。
突然,马车在一个拐角处急转弯,消失在一条更为狭窄的巷子里。
“跟上!”暗卫们心中一凛,立刻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他们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屋檐、墙角、杂物堆之间,身形灵活,速度惊人。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猎手,也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马车在胡同里七拐八拐,试图甩掉跟踪者。但暗卫们早有准备,他们相互配合,默契无间,始终保持着与马车的距离。
“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一个暗卫根据马车的行驶路线,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夕阳西下,暮色渐浓。京城,这座看似繁华的都城,正逐渐被黑暗笼罩。
而在这黑暗之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前的沉闷。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每个大臣的心上。
奏折堆积如山,却无人敢翻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敌使入京,此事,诸位爱卿有何看法?”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殿,如同沸水一般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嗡嗡作响,如同蜂群一般。
“陛下,敌使潜入我大晏京城,其心可诛!臣以为,当立即捉拿,严刑拷问,以儆效尤!”一位身着绯袍的大臣,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地说道。
“臣附议!敌使入京,定有阴谋,绝不能姑息养奸!”另一位大臣也站了出来,附和道。
一些大臣纷纷表示赞同,主张强硬抓捕,以显大晏国威。
然而,也有一些大臣,却心怀鬼胎,想借此机会给裴寒瑾使绊子。
一位身材肥胖,满脸油光的大臣,阴阳怪气地说道:“摄政王,这敌使入京,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呐!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才这般瞻前顾后?”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睨着裴寒瑾,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讥讽。殿内顿时响起几声附和的低笑,像毒蛇吐信般阴冷。
裴寒瑾站在朝堂中央,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冰。他眼眸深邃,如同古井无波,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些讥讽之言。
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大臣,最终落在了那位肥胖大臣的脸上。
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能洞穿人心。那肥胖大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避开了裴寒瑾的目光。
“诸位,”裴寒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敌使入京,定有阴谋。贸然抓捕,只会打草惊蛇。本王自会妥善处置,不劳各位操心。”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让那些原本还想继续挑衅的大臣,纷纷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