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就是用来放纵的!”
……
“死舔狗!”
……
“哥……”
……
“唔~,好痛。”
……
“小然……”
……
一段段回忆萦绕心头,难以遗忘,矗立在永夜之下,无情的雪花掠过陈然冰冷的身躯,覆盖在天台上,为其披上了一层雪白的棉绒。
今晚大雪弥天,重云蔽空,不见月色,寒风凛冽,但脚下道路却车流不息,犹如一条流动的彩带,映射出一线都市的繁华与绚丽。
眺望着远方一家家灯火,一抹抹霓虹,陈然身上的冷意加重了几分,骨子里竟控制不住的打起寒颤。
思绪飞舞片刻,陈然呼出一口雾气,冷峻的夜风拂面,脑袋清醒了许多。
复盘完自己的一生,陈然杵着膝盖直起身子,脱下了身上的白色羽绒服,随即躯体前倾,从写字楼天台倒落了下去。
……
“然哥,快醒醒,咱们班的人来了!”
迷迷糊糊间,陈然被一个声音吵醒,睁眼是耀目的阳光,脑袋是通宵后的恍惚。
“这里是天堂吗?”
陈然宁静的躺在路边长椅上,脑子里随时传来一阵阵空虚感。
“然哥,咱们先进学校吧,曹旭良这狗日的嘴损的不行,等会儿他过来恐怕又得逼逼叨叨了。”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18岁的少年,他皮肤白净,身材颀长,留着一头短发,只是浓重的黑眼圈让人感觉他似乎纵欲过度,他目视着远方,忽然又急切了几分道:
“然哥,洛……洛校花好像也来了!”
陈然闻声徐徐望去,诧异了三秒钟:“杨拙涵,你怎么在这?”
杨拙涵转回脑袋,愣了一愣:“啊?我们昨晚一起通宵,一直没分开,我当然在这了。”
嘶!
什么情况!
陈然坐起身子,扶着眉心,思量许久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抬头审视眼前的少年,突然摇头,皱眉道:“不对不对,你太年轻了,你不是杨拙涵!”
杨拙涵懵了一秒钟,伸手覆在陈然额头,嘀咕道:“然哥,你也没发烧啊,咋才一晚上没睡就神志不清了。”
陈然摇晃着身子站起,推开杨拙涵的手,他环顾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里大受震撼。
这里是向阳街,前方左拐几十米便是陈然高中时的学校,一切如他正读高中时那样,低矮的楼房,细碎裂痕遍布的水泥路,挂着大喇叭不停重复三两句话的油炸摊子。
视野中的景象逐渐与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吻合,陈然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
自己没死……
重生了?
陈然神情复杂,欣喜中糅杂着害怕,惧怕这是弥留之际的走马灯,他拍了拍酷似自己好朋友年轻时的少年,突然转身离开了,嗓音颤动的留下一句话: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