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来。

“你以为我是带着村子的命令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觉得我会过来？大蛇丸，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又是怎么看待我们三人的？”

大蛇丸面对着她的愤怒，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

“纲手，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有一次被围困在一个山洞之中吗？”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曾经的往事。

纲手秀眉紧蹙，却不明白大蛇丸的意思。

但他所说的事她自然记得，他们三忍一路走来历经战事无数，但所遇绝境却屈指可数，第二次忍界大战之时，他们曾被岩忍困于一座山洞之内。

当时自来也身负重伤，外面敌人无数。

大蛇丸便做出了放弃自来也去突围的决定，纲手当时自然是坚决不愿意，她拼命为自来也治疗伤势，自来也笃定他不会对自己动手。

最后木叶的援军抵达了，救下了他们。

“纲手，你觉得我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要杀掉自来也呢？”

“……”

纲手无言，那件事后的很长时间之内，她心里都有一个疙瘩，她觉得大蛇丸太过冷漠无情。

大蛇丸继续说道：“当时的我们身负重要的情报，外加上我们自身的实力对村子也有着重大意义，我要杀掉自来也，怎么看都是个正确的决定吧。”

“……”

大蛇丸突然冷笑起来：“我做了对村子而言正确的事，错了吗？你觉得我冷漠无情，但做出那种决定的何曾是你？”

纲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愣着站在那儿。

“自从我们被叫做三忍以来，不，自从我成为他的学生以来，有多少目光在我身上，一开始他的确对我关怀备至、寄予厚望，他教我成为一个对村子而言合格而优秀的忍者，很多人都觉得我是未来的火影，他也这样想过，而为了这些，我做好了每一件事，但这是理所应当的吗，我舍弃的东西他看见过吗？”

“后来他觉得有人比我更好，便要别人取代我，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冷漠无情、心狠手辣，会成为威胁？”

有些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尤其是对自来也和猿飞日斩。

这个村子的一切现在都令他感到厌恶，好像他是一个觊觎火影之位的野心家。

纲手沉默了许久，她突然说道：“大蛇丸，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是他欠你的。”

大蛇丸却不领情：“纲手，这种话轮得到你来说吗？”

纲手无言以对。

“我来这里之前，是他主动找上的我，说希望我能挽救村子于危难之中，我若是真救了村子，他又该害怕了吧，到时候他又会怎样对我？”

“大蛇丸，我不会让你……”

大蛇丸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他面露嘲色：“怎么，你想许什么保证？水门和自来也现在是快成为废人了，但纲手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我倒想知道，他对我究竟有多忌惮，又能害怕到什么程度！”

纲手看着他这幅模样，忽感到一阵难言的悲苦。

师徒之间，如何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为的就是那样一个火影之位吗……

她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弟弟和恋人，他们二人都是将火影视为自己毕生的心愿目标，于他们心中无比纯粹的东西，现实中竟是这个样子吗？

“我来这里之前，他说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交换，我提的要求是要得到村子里所有的禁术，他当时可是松了口气。”

“纲手，我也可以答应你。”

纲手缓缓坐了回去，垂首问道：“你也要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吗……”

大蛇丸却道：“不，换我来满足你一个愿望吧。”

纲手闻言一怔，茫然地抬头看向他。

却听大蛇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让你见见自己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