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爷鼓起掌,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没错,真聪明。”
江明升呵呵笑了两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道:“你刚才说,如今这个世上没有神仙,但是有魔了?!”
姜大爷难得正经了一回,没有继续开玩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天界之外还要设一个人间和地狱吗?魔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连神仙也不例外,这种无形之中的渗透最为可怕,我们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大多数被丢到人间的心底都埋藏着一颗魔种,情绪一到位就会被激发出来,得不到,戒不掉还忘不了,本来是磨去魔种的地方却变成了魔族的猖狂之地,这便是如今人间的常态,而当年上古大战停留在这一方世界的魔都躲藏起来了,他们如今就在人间,但上面的人下不来了,现在正干急着跺脚呢。”
江明升皱着眉,姜大爷突然说道:“江明升,你要修魔。”
“什么?!”这句话把江明升吓了一跳,江明升没来得及压下心头的吃惊,没忍住脱口而出道。
“凡事都有转机,我不让你修仙而让你修魔,此魔非彼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成佛先成魔,亦正亦邪老头子我分的清,有句话说的好,万物不为我所有,而万物却为我所用。”
“神仙的神通都是自己修来的,而魔的神通都是强行灌输的,稍不注意便要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轮回,如今别无他法,修炼已经来不及了,你能依靠的只有你心底被埋藏的那颗魔种,江明升你已经压抑自己太久了,比任何人都要深,你每天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实际上心里比任何人都要苦,你表面上被打磨掉所有的棱角,实际上在心里埋藏的到处是荆棘丛生,而且你不是你,不是江明升,对吧。”
江明升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姜大爷两指猛的抵住江明升眉心,他精神恍惚,埋藏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浑身开始颤抖,两眼通红,仅仅只是一瞬间汗水就浸透了全身,江明升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两手,久久不语,低下了头。
江明升试着站起来反倒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摔倒在地,他试着站起来,反倒被姜大爷一脚踩在胸前,像条失魂落魄的野狗一样被人任意践踏,江明升再也忍不住,最后只得用胳膊遮掩着发红的两眼,躺在地上,疯狂的癫笑起来:“也许活着只是为了赎罪而已....”
姜大爷挪开腿,看着倒在地上的江明升,终究是不忍把目光移向了窗外,不甘地闭上了眼帘,“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真正的逍遥,就连神仙也不能。”
“一颗埋藏的比谁都要深的魔种,一个不属于他人躯体束缚的灵魂,虽然不知道你这种是什么原因,却是看中你的原因。”
“呵。”江明升挪开胳膊,那通红的眼神一扫之前的垂暮,显得精神多了,喉咙干涩却又缓慢嚅动,无力却又无比清晰,反倒显得有些轻蔑,“所以,怎么修。”
姜大爷拂须道:“玉不琢不成器,树木不经修理会长歪的,盆植不经修理会长疯的。”
他看向江明升,突然笑道:“所以,你说怎么修。”
江明升感觉心底有些发凉,冒着寒意往外窜,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姜大爷将脚落于江明升胸前,然后咧嘴一笑,然后江明升再后悔求饶已经来不及了,那条腿明明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抵在自己胸前,便觉千斤石压在胸前自己连吸气都做不到,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间,窒息感猛然袭来,全身被封印般,唯一能动的眼睛已经在抛媚眼求饶了。
砰!
江明升呈一个弓形,被一脚踹飞到墙角,脑袋也因惯性猛地朝后扬去,后脑撞到墙上晕了过去,胸前虽被踹了一脚,但却是连一点泥斗没有沾,更别提脚印子了。
夜间的风扬起了窗帘,姜大爷的长须也跟着浮动了起来,透过窗户,他看向黑夜,不知何时,这夜晚连几颗繁星都没有彻底寂静了起来,长叹了叹,抚着这两鬓风霜,“这人间,终究是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