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村。

水峪村。

幼儿园校车惨案。

高家村。

于枕寒眼皮一跳，小北岸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侧过头去看他，于枕寒朝北岸轻轻一笑，回答康志伟的问题：“我昨晚上有点事迷了路，今早就是高时送我来的西泉镇。”

“害，时伢子跟他奶奶桂姨一个样子，就是热心，高家村的那对父女的丧事基本上都是桂姨帮着操持的，以前高家村有个疯女人，除了至亲大家都不理她，只有桂姨还老让时伢子去给她送东西叻！”康志伟这下话便收不住了，“我家特别偏远，读初中那会要走路经过高家村才能到镇子上的中学读书，还吃过他家不少茶水和红薯片呢！”

于枕寒记得高家村那对父女的名字，高明光和高青屿。这么看来，和高时爷孙俩也是关系匪浅。

回想起高时和他聊天时的语气和反应，终究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心事藏得住一点，却藏不住所有，说他和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没有关联，于枕寒心里是不信的，可有多少的联系，又不得而知。

至少，时伢子没有给他任何一点危险的感觉。

这边思绪绕的飞快，那厢于枕寒也没忘了及适应和康志伟的喋喋不休：“是啊，难得有这么热心的人。”

“我能知道一个人有没有恶意。”北岸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他隐隐听明白了于枕寒的问话，从确认高时是不是高家村的人开始，北岸心里就知道这个高时一定在这次任务中扮演了不一样的角色。

他能够感知到一个人的戾气，也就是凭借这种感知他才找到了于枕寒这个队友，这些天的种种经历都说明了这种感知并非他的臆想，而是实实在在类似于一种天赋的存在。

思来想去，为了能够更快完成任务，以及加深三人组之间的捆绑，北岸决定先坦白这一项能力。至于康志伟，不过是一个任务世界，完成以后，回到主世界，这边的一切又有什么相关？

再拍一部电影放映出来？

无所谓。

闻言，于枕寒微微颔首，没有接北岸的话。

杨玉书眼里的惊讶之色如白驹过隙，几不能查，也没有做多余的回应，只是配合着和康志伟扯开了话题，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直到康志伟说已经到了高家村地界，问他们先去谁家探访时，于枕寒才笑着道：“还是先去同桂姨和时伢子打声招呼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问问能不能在他家借宿一宿。”

“你们要住在高家村？”康志伟吃了一惊。

虽然所有受害人都是在西泉镇发现的，但很可能西泉镇只是一个抛尸地点，真正的案发地十有八九就是高家村！

于枕寒笑：“也许吧。”

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了高时家门口，下车时高时在他家前坪逗狗玩，见他们来了，蹙着眉头缓缓起身，静静注视着他们。

于枕寒拍了拍北岸的肩。

北岸凝神朝高时看去，坚持装酷的脸上面无表情，声如沉水：“他是一个好人，一点点戾气和恶意淡得可以忽略不计。”

在北岸的眼里，高时的头顶上是难得的透明，比于枕寒还要更加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