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脸儿离了背,浮笙懒洋洋的换了一边肩,抵住颔颈。
“寻个平坦一点的地儿,歇息吧。”
“嗯。”
枫情走向一处花儿较少的树下,指尖抚转山水扳指,弹出一道流虹,落地覆盖了大片草地,显化成一张硕大的白绒山君兽皮。
细致的将少年安置在兽皮上,抚顿衣容,枫情去拾了些柴火。
雳!呼!啪!
篝火随着林间微风响动,浮笙捏着一樽茶盅,捧着一壶老酒酌饮。
枫情手里捧着木质攒盒,装了些蜜饯儿跟卤肉,靠在浮笙身旁慢悠悠的吃着。
“移星换斗,它给我感觉很威严,阵图,却很亲切。”
枫情嘴里嚼着卤肉,仰望星空,突然嗡里嗡气的叨咕了句。
“在于运,行于变,牢记。”
“晓得嘹。”
细细品味食粮,枫情眸中映画明亮的夜,繁星,以它独特的规律在那里嬉闹。
“尊上,那这紫薇五斗,跟黄道十二宫同往日如一,倘若此次赴宴留的久些,也不过二十数天,这天象怎会变得那么巧?”
浮笙抬望,用余光扫了下枫情。
“静动相合,急而不得,得而不急。”
“噢……。”
枫情嘟囔应了声,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静,倚靠着歇息。
夜息渐凉,落叶纠缠着荧花,双双漫舞,微微蝉鸣,缕缕芳韵。
哗哗!哗!
“谁!”
浮笙怵地放下酒坛,猛的合掌,茶盅皲裂若碎砂,运力投射,碎砂迅疾飞掠,分散撞向了三株老树。
放下攒盒,旋身落至少年身前,手中捉住几片被扫起的枯叶,枫情神若凶禽,蓄势待发。
“啊!!!啊!”
古树不可思议被撞的晃动,叶落纷纷,一颗老树上,两道瘦如枯骨,麻衣蔽体,尘土遮面的身影掉落,索幸那树是棵枝条密集的老柳,枝干不高,摔不伤人。
“莫惊了,原是些乞儿。”
浮笙用脚背探了一下枫情的侧腰,示意他放松。
枫情依旧不收势,背过手将枯叶藏在腰带上,紧盯着乞儿。
“哦!我们,额!打,打,打,打劫!”
“把,把,把,把,把过路钱拿出来!”
两个乞儿掉落下来后,互相纠缠,磨磨蹭蹭的起身,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若是不怕头皮被开个洞,骨头碎个口子,没药医,伤口溃烂,病成傻子,最后被扔到荒野上无处藏尸,就拿上些食粮退去!”
“啊!”
从地上捏起个石粒,浮笙随意的掷出,啪!的一下,弹到了两位乞儿的额头上。
“嗷!咝!”
“把那些剩食都扔去,给些精米,若不识相,帮他们讨个好命。”
两个乞儿对视了一下,血丝布满眼眶,附身咬着牙,深深喘息着,终有一人做了决定。
“对不住…二位,我二人也是无奈,不劳二位乞怜,但…求二位将那剩食许给我兄朋,任我二人享顿好餐食,能安心去交差。”
话落,两个乞儿互相搀扶,神情坚定等待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