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听了齐爱国的话，告诉医生先保命，医生点点头，说：“好的，那就去缴费吧，我这边开始帮你安排手术。”说完转头又进了抢救室。

于慧点点头，往缴费的地方去，可当护士告诉她价格时，于慧愣了，她没那么多钱，虽说这个手术费用不贵，也就两三万块，可是于慧自己没啥正经工作，靠着陪人喝酒睡觉，一个月最多也就几千块，就这些都不够她自己挥霍的，此时身上根本没那么多钱。

她想找人借，可是找谁呢，于慧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早就不在了。至于朋友，开玩笑，做她这行的，哪有真正的朋友，而且哪个不是把钱镶在肾上，别说看病着急用钱，就是人死了，估计连份子钱都不会出。就连她的邻居，也因为她的工作，对她敬而远之。

于慧想着想着，越来越感到无助，越来越感到害怕，眼里泛起了泪花。而一旁跟着过来的齐爱国看到她愣在原地，又喊了一声：“你愣着干啥了，赶紧交钱，让孩子快点手术啊！！!”

谁知齐爱国话音刚落，于慧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齐爱国站在一旁，似乎明白了一点，语气缓和了一点，问于慧道：“还差多少？”

于慧抬头看着齐爱国，眼里带着些不可思议，又有点...惊喜，赶紧站了起来说：“我手里现在就剩下五千多，还差一万八。”

“几十岁的人了，身上就几千块，你够可以了，剩下的我先帮你交了，赶紧让思琪手术。”齐爱国叹了口气说道。

于慧赶忙道谢：“谢谢您，齐大爷，这钱我会还的。”

“你也别谢我，我是看思琪可怜，而且今天这事还没完，走吧。”

交完钱之后，两人又回到抢救室那里，刚好见几个护士医生推着思琪去手术室，两个警官还有几个大妈还等在那里，见他俩回来，两个警官走上前对于慧说：“于慧是吧，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要上铐，于慧愣了一下，也没反抗，被警察带走了。

警局审讯室里，于慧正在接受审讯，一个警察问她：“说说吧，怎么回事。”于慧低着头，脸上有些害怕，有些后悔，开口回答：“我今天喝醉了，回到家之后，我女儿正在写作业，她给我留了饭，我回来太晚，饭已经凉了，我当时没控制住自己就打了她一巴掌，骂了她几句，她也没吭声，端着饭菜就去厨房了...”于慧说着突然哽咽起来，顿了顿又说：“然后我就听到玻璃碎的声音，我以为她在跟我耍脾气，我就拿了一个皮带，在她身上打了她几下，打了她几巴掌，然后又推了她一下，可是厨房里的地太滑了，她摔倒了，就趴在地上不动了，我踢了她一脚，然后就看到她身体下面流了好多血，我吓了一跳，我把她翻了过来，就看到一个碎瓶子插在她肚子上，血一直在往外流，我就朝外面喊了一声，然后就......”

两个警官一直在仔细听着做着笔录，又问道：“你是不是经常打孩子？我听你的那些邻居们讲，你没少被你们居委会叫去谈话?”

“我...我打小没了爸妈，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学习不好，很早就不上学了，孤儿院的老师们也很早就不管我了，我一直在社会上混着。”于慧又哽咽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我不知道她父亲是谁，我生她的时候19岁，她刚出生的时候很可爱，我很喜欢她，我知道很难，但我也想过做一个好妈妈，我不想让她以后过和我一样的日子，我那时候也下定决心不做这行了，刚开始那几年我没觉得难，我把她照顾的很好，可等她长大一点之后我觉得累了，慢慢的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其实我什么都不懂，我的钱花光了，我找不到工作，我养不活她，时间长了我感觉很累，我快崩溃了...”

于慧说着说着又大哭起来，负责审讯的警官给她抽了几张纸，于慧接过擦了擦泪水又接着说：“后来，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开始讨厌那时的生活，我想起了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我......

刚开始我会经常骂她，偶尔也会对她动手，后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有时会觉得是她拖累了我，我被她拴在身上了，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会过得比现在好多了，就是她让我没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