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哈!”崔天地乐道。
“说起来这十年......”邹天下话还未尽,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汗毛耸立,急急趴下,只见余光之中有个尖锐之物飞来,其反光了一瞬便消失了。
“啪!”崔天地一个侧身,稳稳接住了飞刀。
“.........何人?”
“崔天地!那酒馆的人果然是你。算你有种,光天化日之下还敢现身,你这丧尽天良,拿人命当草芥!恬不知耻的畜牲!”
一个穿着麻布衣,背着竹篓子的人出现在二人身后,他头带一顶大斗笠,看不见面容。
“今天是你运气不好,在这山上让我逮到了,我们老百姓受你多少迫害!多少苦难!我必要替天行道,押你去衙门处刑!”
“畜牲......你倒是敢骂!”崔天地怒呼。而布衣人已经一拳直冲他正三点脉而来了,高喊一声“死!”
崔天地往侧一跃,双指刺回,马上打的有来有回。
事态突发,邹天下一时不知作何为好。而在他们打斗的瞬间,布衣人怀中露出一角金边,立刻被她注意到了。再看此人出手干脆利落,招招要命,根本不像要活抓崔天地。这人绝对不是啥路过平民。
崔天地蹬地一跃,躲过布衣人攻下盘一击,侧身一转,逃开此人刺拳。“我杀!”他就势一翻,在地上一滚绕后,一侧掌携着杀意破风而出,结结实实砍在了布衣人后颈。
布衣人顿时抽力,瘫到在地,“咳呕!”他吐出一口暗红稠血,张嘴却无力出言。浑身颤栗,手脚剧烈发抖。
“啊?我这一招绝杀怎么没弄死他啊?!”崔天地大惊失色道。
“你十年不练武功,手上生疏不是很正常吗?”邹天下扶额。
而这布衣人趁着崔天地分神这片刻,艰巨起身,将背后竹篓子放下,站稳了架势,眼神极其凶狠目放杀意。
“啊?你还能站起来?”崔天地如同遭受天击,鬼叫着。
“.........”布衣人张了张口发现似乎无法发声,眼神更加愤怒。
“去你的吧!”崔天地边狼嚎鬼叫边冲了过去,一爪擒住布衣人护在前的左手,接着便是一鞭腿将人扫倒在地。布衣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呲目欲裂!他本以为自己还有扭转之机,不料崔天地攻势如此凶猛,就这一瞬——生死已定。
一掌又一掌,落在了布衣人的后颈,竟发出来劈竹子那般清脆声音。直到布衣人彻底瘫在地上毫无动静,他还是踹了俩下才罢休。
邹天下看着那布衣人脖颈被砍得向下凹陷成一片薄肉,颈椎碎骨破皮肉而出,好一番触目惊心。“啐!”崔天地狠狠吐了口唾沫,猛踢尸体一脚,山路微陡,尸体挨这一脚没稳住,咕噜咕噜从山上滚了下去,不见踪影。
“妈的......真是什么喽喽都敢跟我打架了。”崔天地愤愤道。
“......咳嗯...江湖不再,人心不古啊。”邹天下装作一副叹世态炎凉的作态。
“不过他的行当倒是值得一翻,”邹天下发现了布衣人刚刚放下的竹篓子。“我看看有什么有用的。”
“好吧,你翻吧,我上树观望一下山路走向。”崔天地一跃上树。
这布衣人的行当里竟全是草药算盘之物,分钱未有,邹天下不得痛惜起来。若不是怕遇见那萧得乐,她大可好吃好喝再上路的,现在爬山漫水才多久,她就已经肚子空空了。
“有好东西吗?”崔天地在树上往下张望。
“没有,全是草药。”
“嘁!行吧,我看看啊。”崔天地跳了下来,翻看这些药包,挑挑拣拣择了七八个出来带着。
“你还懂草药?”
“养我那人会,有浅学一点。”
“好吧。”邹天下举头一望,天色已暗,再前行就更加费力了,不如就此过夜。崔天地也了然于心,扯了树枝就开始催火。
邹天下在这血腥弥漫的林中仰头,透过厚重的枝叶看向被遮住了大半的夕阳,沉默良久后,轻轻说道:
“你先生火,我去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