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海和亭长王兴隆住进了客栈。他们各住一间套房,汪如海付的钱。王兴隆平日在城里过夜,都是往花街柳巷钻,今天住在这正规客栈,反而有点寂寞,他在房间要了些酒菜,等待着街道解禁,刚一听可以出街了,他招呼都不打,就跑去寻芳问柳了,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到底是要找哪个老相好。
汪如海知道这家客栈消息灵通,所以安排好住宿后,就到饭厅去;此时饭厅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伙计在前台发呆。他找了个靠门的桌子坐下,喊来伙计。
“伙计,打听点事!”
“汪老爷,你在咱们店打听消息就对了,天下没有比咱们这消息更灵通的了,你尽管问。”伙计不客气地坐下,他的小眼睛显出油滑的机灵劲,伙计又说:“不过,汪老爷,咱们这的消息可不是免费的!”
“这是当然,”汪如海掏出一小块银子,放桌面上。
“还有,有的消息不值钱,用不了这些银子,有的消息,呵呵,爷,可能这银子,不够。当然,得先听您问什么。”伙计笑嘻嘻地说道。
“你放心,钱我只会给多,只要准,钱不会少你。”
“那好得很,您问吧。”伙计把银子放在桌子中间。
“今天这接亲队伍,到底来了什么人物?”
“嗨,还以为您要问什么,这个,都知道,来的是容王府的小王爷,还有王府守卫王将军,其他的女眷都是伺候新娘的丫鬟,主要的也就他们了。”伙计对着银子摇摇头,意思是这消息不值这银子,所以他没收下,仍旧摆在桌面上。
“不是还有两个质子?”
“哦!你打听他们!”伙计笑着把银子收入囊中,说道:“容王府有两个质子,是神月国的二王子和小王子;他们现在是在王府里挂着闲职,作为王府工作人员,一起过来的。你道他们是王子,怎么沦落到做随从?这里面可有文章。”伙计说完笑嘻嘻的就不说了。
汪如海又掏出一块银子,放桌上,这块比刚才那块大一倍。他说:“说得详细一点。”
“十四年前,二王子呼卢彦赞六岁,小王子呼卢彦欢不满一岁,被带到了容王府;当时,北方各部落纷争四起,大王子被迫征战,不过那时候的神月国可不行,兵少将寡,经常吃败仗,所以把两个弟弟放在神月国十分不安全;而按照惯例,他们这一代也需送个质子到灯洲,所以大王子就把两个弟弟一起送到了容王府。这十几年之中,大王子连年打胜仗,收编了许多部落,慢慢变得强大起来,虽然还不至于强大到能威胁我们的地步,但是也是一大隐患。传言大王子连年征战,受伤不少,有的伤病没有及时医治,到如今,他的身体似乎大不如前了,都说他可能活不过今年!因为他没有子嗣,他要要死了,北方必定又乱。而另外两个王子,如果能送回一个,是有可能稳住北方的局势的。但是,朝廷和容王会不会把他们放走,似乎还没定论。”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软禁起来?反而是让他们在王府里面挂职做事,还跟着跑来飞渡驿?不怕他们跑了?”
“干活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忘记自己的身份嘛!不过听说也没有过多亏待他们,待他们成年后,还特别给了这哥俩一座宅子,搬到外面住去了。传言,他们大哥每年都派人送去不少金银,有的是钱!”伙计笑道:“他们想跑?往哪跑?咱们这灯洲四面都是大河,先别说能不能游过去,就算游过对岸照样能逮住。岛的北面两个大关卡,都有重兵把守,过往客商行人都仔细盘查。走走货物,有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走了人!那就倒霉了,你想想,要是这漏网的人被抓了,问出来是从哪里过来的,那这一路上的负责把关的人员都得抓来审问,如果是因为贪财放的人,那也就是杀头罪,要是被判勾结外敌,那就是灭门了!你说谁敢马虎!”
“藏在货物中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