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海生素未谋面,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但陈平秋仍对此耿耿于怀。
其实,不是因为张海生,而是因为白诗
“陈平秋,你知道一个人在溺水时,会有什么反应吗?”
平静的水面上,白诗站在陈平秋的对面,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会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不是因为别的,这是求生的本能。”
突然间,陈平秋的脚踝被几只黑色的手抓住,硬生生的拉入了水里,他不停的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看到了水面之上的白诗正在看着他,脸色和眼神冷酷无情。
“呼,又是噩梦,已经好几次了。”陈平秋从床上惊醒,汗水浸透了被子和床单。于是默默的穿上衣服,抓起被子和床单出去晾晒。
“陈子,又尿床了啊,你那臭毛病什么时候治治?”
“去你的,你才尿床呢!”随着这几天的交往,陈平秋和班级里的同学已经相互熟悉了,彼此之间也经常开开玩笑。
伴随着张海生事件的过去,他也完全适应了大学的生活。尽管安老师一再强调,做同样的噩梦可能是能力的觉醒导致的,但是他现在仍无法理解梦境的内容。
回到宿舍里,用煎锅煎一张手抓饼,打上鸡蛋,再用豆浆机做一杯豆浆,这就算是一顿不错的早饭。从柜子里摸出猫粮,倒进喵橘的小碗里,喵橘就把头埋进碗里吃了起来。
在这样的日子里,就连喵橘也过惯了惬意的生活,不愿再自己早上出去找吃的。
不过,白诗似乎总是起的很早,也经常出去,即使是在宿舍的大部分时间,他也是在捣鼓他的手机,两人之间话语很少,不过也好,毕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白诗的‘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就跟镜子一般,没有一丝波折。头顶高悬着明晃晃的太阳,天很干净,很蓝,没有云,光照在远处的海面上,水面反射着一片白色。”
这是杨桃告诉陈平秋的,白诗的“境”的样子。说实话,白诗的“境”很简单,似乎很好理解,但是也像他的人一样,捉摸不透,总是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再次想起早晨的噩梦,陈平秋努力猜想着,那一点一点接近了的答案。
“梦里的白诗,究竟想告诉我什么,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这一切目前都是未知数。但是在彻底搞清楚之前,他不想告诉别人梦境的真相。
“陈子,还在做噩梦吗?”杨桃揉一揉惺忪的双眼说。
“嗯,今天梦见一个巨大的怪兽,把我住的房子踩烂了。”陈平秋说,虽然有说谎的成分,但是他也知道,简单的撒谎,杨桃的能力是看不出来的。
“哎,天天做噩梦,谁来了也受不了啊。”
“没什么,也习惯了。”
“嘘,老师来了,先上课吧。”
为了尽快解开梦境之谜,陈平秋也曾偷偷的跟踪白诗,但是计划是失败的,因为每次都会跟丢,白诗好像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一样,总是消失在一个拐角或者人流密集的地方。于是陈平秋只好拜托黑词,请求她帮忙看看白诗最近都在做什么。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你说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跟踪我哥这事上,我还是在行的。”
在带着一大桶冰淇淋去找她后,黑词也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现在,则是需要从安老师那里,寻找一点事情的答案。
“老师,您的意思是,重复做一个同样的梦,可能是想告诉我一些信息?”
“对,梦境,其实也是人精神状态的不同表现,可能是你未解的心结,想要实现的愿望,但是,能力这个东西,谁都说不白,道不清,我也见过很多跟梦境有关的能力。”
“比如呢?请老师细说。”
“比如,我之前遇到的一个灵使做的梦可以预告未来的事情。”
“预知未来,很强的能力啊,那后来那人怎么样了?”
“他死在了泰坦尼克号上。”老师笑了笑“
他无法知道他梦见的东西会在那一天,哪里,谁的身上发生,你看,有些能力也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好用。”
陈平秋沉默了,心说:“如果梦境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东西,那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理解不了。”
“其实你在说谎,但是我并不介意,你不愿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那么希望你能自己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要迷失。”
陈平秋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在看出他在说谎,于是说了告别的话后就匆匆离开了。
“你居然敢在老师面前说谎!”嘴里塞着勺子的黑词在宿舍里说。
“老师的能力是‘断罪’,‘愧罪’,‘言罪’。看样子,老师只是用了‘断罪’看出你在说谎,说真的,如果老师想,你什么都瞒不住的。”
来不及也不想知道老师的能力,陈平秋忙问黑词,白诗最近都在做什么。
“他啊,他有课上课,没课的时候,他会去一个地方学游泳,有时候晚上他会去学校办公楼N座的天台,一个人待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学游泳?难不成说,他对张海生其实心怀愧疚,所以去学了游泳?”
陈平秋拄着下巴,心里有些疑惑。这时,黑词凑到了他身边,抱住了陈平秋的身子,感到身后一大团柔软贴到了后背上,顿时吓得他一激灵。
黑词没有放手,而是把嘴巴贴到陈平秋的耳边轻轻的说:“那个...平秋啊...能不能...再给我买一桶冰淇淋啊。”
靠,还以为什么事情呢,陈平秋当时就答应了她。只见宿舍的门开了,宿管阿姨站在门口,看着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贴在一起,错愕的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