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再次踏入二层时,瑜伽馆已经被染成一片血红。
游荡者听说这栋大厦被冲破了,越来越多的游荡者涌进了大厦。
保安死了,警察没来,游荡者在大楼里横行霸道。外面只能听见整栋楼在哀嚎,时不时有殷红从窗户外飙出,或是一些生灵的皮肉。
除了哀嚎声,城市一片沉寂,纵使电台请求大家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不要打电话报警了。可害怕的生灵还是不停拨打报警电话,用粗狂又大声的腔调吼叫道自己这里情况有多么危急,多少游荡者在这里徘徊,再不来自己就要没命!
实际上,越危急的情况就越不可能扯着嗓子报警了。
游荡者血洗了大厦之后,又四处分散,挑一些商场,居民楼下手。
只有游荡者挑准目标的时候,其他生灵才能安心点,至少现在死的不是自己。
嫌效率慢,游荡者跑到街上大喊。
“都别藏了!主动出来的生灵,我们不会对他下手。我知道你们还有家人,自愿出来的,你们的家人会得到庇护!”
这句话说出了许多生灵的心声,有的时候,家人就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陆续,有打开门的声音,几个生灵举着双手小步靠近他们,基本都是男的,停留了几分钟。
见游荡者没有对他们下手,有些生灵慢慢就出来了,虽然灵数不多,只见游荡者满意地笑了笑,把他们带进小巷子里。
然后就是他们的哀嚎声。
剩下的生灵躲在房子里咬牙切齿,对那些冲动的灵感到可恨又惋惜,他们甚至不愿反抗就死了。
如今,警笛声才是唯一的希望。
等待许久,轰鸣的警笛声终于到来,即使上头已经将这次的袭击定义为外敌入侵。神经大条的警察依旧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游荡者听到警笛声就有警惕了。
一辆警车从大街上飞速驶过,突然,车内的骑士感到车前一声巨响,紧接着车就失去了控制。
游荡者早就拉起了地刺,等着车送上门来。
警车一阵晃悠,警员使出吃奶的力气左右控制着方向盘,结果把方向盘拔了。这辆警车就这么卡在了旁边的大楼里,游荡者顺势出动,两三下把车里的武器扒光,生灵杀光,又用缴械来的武器把车扫爆,巨响之后,警车火光冲天,只剩下残骸。
很快,这两警车三灵阵亡的消息就传到了警局和市长的耳朵里。市长勃然大怒,好死不死就在他的任期内,城市出事了,从他们的服饰来看都tm是一荒灵,能让一辆警车打爆,三名警察死亡,城市内死伤不计其数!这都不知道刷新了几个历史了。这下好了,除非把这件事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在去上面疏通疏通,不然自己的路是走到头了。
市长愤怒地给负责此次放逐日的骑士打去电话,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电话另一端的骑士显得十分无辜,市长这边也能看到实时的监控,他只是没有地方撒火了,两个灵都想不通这群狗日到底是从哪钻出来的。
接下来的警察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开始和游荡者打起了巷战。
城市内,火光冲天,警察比起游荡者的数量根本没有优势,再加上游荡者残忍的手段,警察虽有正义之心也难免感到畏惧。
二荒,放逐地,骑士们正在紧急撤退,市长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如今城市被攻击了,放逐日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如果不能灭掉城市里的游荡者,那他就会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骑士统领头上,到时候就等死吧。
骑士统领头皮发麻,怨声载道,他自己不也是骑士领主,nmd,指挥灵倒是挺起劲,自己怎么不上。
二荒骑士步伐散乱,骑士们疲惫地背着架立式机枪,火炮,毫无章法地朝城区漫步。未启用的装甲车,机动车拖着隆隆声走在最后。
“报告,敌人正在撤退!”
城卫军前线的探子快马加鞭赶过来报告。
“怎么办,要追击吗?”
机车队的小队长问道。
“不宜,尼兰已经受伤了,我们拿对面的大骑士战力没办法,就地整肃,你去统计一下其他伤亡灵数。”
“是!”
夕阳把天幕染的血红,如同一块沾了血的抹布,混合着散发臭气的黄白脓包,偶尔有几只食腐鸟贪婪地盯着地面的尸体,盘旋半天后往下俯冲,又被守着尸体,他们生前的兄弟挥舞着赶跑,食腐鸟好像和城卫军差不多,一个是一荒灵,八荒的最底层的贱民,一个是鸟中的贱民,但凡强壮一点,他们的眼界都会抛向天空中其他拥有强健肌肉的鸟类,或是水中游动的鲜美的鱼,可是他们瘦弱的肢体使得他们只能通过腐肉作为食物来源。可就是如此相像的两种生物,却还是会相互争斗。
天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只是用彩绘描述出环境,大地也不知道,躺着的尸体也不知道,只有生灵知道战争是多么残酷的。
两个受了伤的城卫军,相互扶持地走向城墙,微弱地靠着墙躺下。
这是,那位城卫军吹起口哨,吹出轻响的歌。
“哦?你还会唱歌呢!”
同伴疲惫地笑着说。
“我就是二荒灵,因为欠下一屁股债才被放逐到的一荒,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欠下的,第一次拿钱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是高利贷,说是投资我的乐队,在我第一次演出失利之后又拼命找我要钱,我不敢告诉我的家人,就这样拖了两年,债务越滚越高,之后他们就派灵不断骚扰我,告诉我的亲朋好友。”
“听上去好像你被骗了。”
“可能吧,之后我家人也还不清债务,他们就把我告上了法庭,之后,为了防止法官把我判到一荒,我的家人又交了很多钱,但是那个该死的法官就像野狗一样追着我们咬!让我家里交了一次又一次的钱,最后无钱可交,我被判决到放逐二荒!”
吐字最终变成了啜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用手臂掩住眼睛,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城卫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敢多说话,他知道一荒灵和二荒灵是很难交流的。、
思考良久。
“能给我唱一首你写的歌吗?”
“啊”
“你的乐队的歌。”
城卫军傻笑着。
热泪中多了几分感动,他清了清嗓子。
“疲惫的鸟儿在天上徘徊。”
“眺望远方何处是家乡。”
“痴情的少女焦虑的目光。”
“怒吼是战场上男子绝响”
“年轻的战士啊双眼是否看得清”
“对面的敌人是否值得你搏命”
“到底谁才是压迫我们的灵”
“金光熠熠不分黑白”
“天道修修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