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蔺挥挥手,表示知晓。
这边,季痕猫着腰偷偷来到后院,左右各观察一番,没人,安全。
他忍不住嘀咕声,大师兄真是白痴,谁有空跟乾坤宗那个老疯子讲道理,趁没人发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待他拉开后面院门,便暗声道:“不好。”
他刹那间合上院门,倚着木雕门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
轰隆一声震荡,门外之人便踹门而入。
季痕就那般活生生被压在门板下面,乾坤掌门踩着季痕身体,恨不得剥了他的皮道:“你逃啊,怎么不逃了,狗贼还我侄儿命来。”
眼看大掌落在季痕天灵盖,一道闪电般身影拽着地下之人的头发便掠到远处。
方才那满掌灵气将季痕震晕过去。
乾坤掌门怒火冲天,抬头就瞧见那贼人被另一人所救,“你是谁,赶紧将他给我。”
“乾坤掌门不分是非的?你那侄儿滥杀无辜,季痕仅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有何错?倒是你身为东洲第二大掌门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人斩杀,多少有些德不配位呢!”
“你休要胡说,他既然杀人便是要偿命的,与我身份有何干系。”说着就要动手。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情绪,顾蕴柳嘴角掠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怎么,戳中你痛点了?”
她脸上戴着面纱,但这并不妨碍她的魅力,宛如星辰双眸似笑非笑而愈发令人移不开眼。
一袭简单衣衫被风刮得猎猎作响,面对乾坤掌门的威压,她站在那处依旧岿然不动,单单是负手立在那里,便已有了仙人不怒自威气场,令人倍感压力。
站在她对面的乾坤掌门,此时便觉有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一时间不敢在往前逼近,“你到底是何人?”
女子脸上戴的面纱他根本无法看透,包括她身上修为,眼前之人要么没有修为,要么修为在他之上。
顾蕴柳:“不是要打吗?刚好,我也来领教一下裴掌门的厉害。”
裴松之闻言有些犹豫,不知对方深浅,他不敢轻举妄动。
“裴掌门是在害怕斗不过我?
裴松之自是知她在用激将之法,逼他出手,只是他并不认识此人,女子目的又是什么?
顾蕴柳拎着季痕,见他有醒来迹象,徒手利索将人砍晕。
碍事。
“你到底打是不打?不打我就把人带走了。”顾蕴柳脸上闪过不耐。
裴松之想到他那侄儿,仅剩的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
“季狗贼拿命来!”话音方落,他身随意动,衣袂扬起,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形便已经到了顾蕴柳近前。
顾蕴柳抬袖出掌,在旁人眼里,她的动作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有如笑佛拈花,不沾一丝烟火气。
然而身处其中,才能感觉到随着她那一掌打出,百尺之内,房屋震动草木翻泥,戾气十足灵气,悉数涌向裴松之!
这股悬江倒海一般的气流将裴松之震的连连后退,他极力稳住身体,并没有因此放弃反击,
然而,他刚刚施法打出的灵气仿佛被无形屏障挡住,纷纷往两旁分去。
女子依旧站在那里,甚至连身形也未动摇分毫,裴松之急了,她到底是何来路?
待他再次打出那排山倒海一掌之时,顾蕴柳仅是用了一根木簪便将裴松之的攻势生生凝练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