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院落中,县丞沉着老脸,看向地面摆着的两具尸体。
黄梅花在一旁委屈哭诉:“县丞大人!您看!”
“张家二小姐刚发话,说想看咱家戏子出演,现在就有人杀上门来。”
“这不是要杀咱家和咱家的戏子...”
“这是完全没把道观放在眼里,更是没把您的话,放在眼里啊!”
站在一旁的刑蛮眉头簇起,“黄梅花,注意言辞分寸!”
“谈论事实,少煽风点火!”
黄梅花立刻知晓,刑蛮是在点自己。
让自己别这样说话,毕竟弄不好反而会让县丞不开心。
可现在,已经有人出一百两银子杀自己和楚长青了!
“刑捕头,贱女之心,天地可鉴!”
“咱就是想好好唱戏,好好为以后的日子攒点银子,四十五十之后,能有个好的晚年!”
“咱打小就是伏龙县人士,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现在招惹到谁了这是!我哪煽风点火了我...”
说着说着,黄梅花情绪上来了。
刑蛮见状,又看了看县丞越来越黑的脸,正要强行制止老姘头发癫似的泼辣,便听县丞道:“行了!”
言语不重,但很有力。
黄梅花本来一直哭哭戚戚的言语,立马噤声。
“这件事,你确实无错,是可怜人。”
“放心,公道会给到你。”
县丞看向刑蛮:“去把郑功成给我喊来!”
刑蛮心头一凌,立马拱手领命:“是!”
恰逢此时,门外传来郑功成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
“县丞大人,不用喊了,小的不请自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院门口处,郑功成穿着一身利落长袍,大步流星跨了进来。
身后跟着个捧盒子的郑宁。
山羊胡县丞看到郑功成后,脸色稍微缓了缓。
因为对方既然肯来,那就一定是来赔罪的。
而再通过赔罪这个行为来看,至少打自己脸的,不是牙行公子郑宁,更不是郑功成。
牙行,在伏龙县城里,势力颇大,其核心人员上百,散众数千,外围人员...那就不知道了。
毕竟散众数千往下延伸的人际关系,太错综复杂。
本质上,牙行是个中间商,中介商,担保人的组织。
实际上,掌管着人口买卖,暗地杀人等勾当。
这也是他最重要的金钱来源渠道。
县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县丞更是清楚。
只不过,这种勾当没摆到明面上,那就都缄默不开口罢了。
同时,牙行当中实力强劲的人,很多,台面上的硬实力,不比内城一部分武馆差。
毕竟能做担保人,没点实力,不被人敬重,或者说恐惧,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维持这单生意。
心狠手辣,也是他们的代名词。
“县丞大人,咱下午就听家里这不成器的说了,关于您在梨园里头的指示。”
“但那时候,牙行里的一些资源,已经被那有心之人给利用了!”
“我在反应过后之后,立刻将这不利于太平,不遵循你指示的东西,给抹了个干干净净。”
郑功成上来,就凑到了县丞身旁。
言语不算谄媚,但绝对恭敬,表达出了自己的忠心,也解释了为什么楚长青等人会被行刺。
说着,他还给县丞递上去一封书信。
“县丞大人,里面详细描述了从下午接到那有心之人颁布消息后的种种。”
“以及那有心之人的信息。”
“请您过目。”
县丞没说话,只是接过来书信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