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林致远抬起头，看向门外，沉声道：“进来。”

叶笑一把推开门，走进了这间狭小的房间。

房间不大，也就二三十平的样子，灯光很暗，显得十分的压抑。

林致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叶笑，二十二岁，身高一七九，体重一百三十四公斤，大学毕业。精神失常。“

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又看了看自己，眼神中透漏出一抹疑惑，这身高真是一七九？那我这一米七？

叶笑坐在沙发上，轻轻扶了一下额头，说：“医生，我是不是真病了？”

林致远回过神来，他轻轻咳了一声，说：“有没有病，自然是要等检测完之后才能知道。”

不过以他多年审视精神病人的经验来看，此人目光清澈，气质……不太像傻子。大概是一时想不开，最多是个轻度。

想到这，林致远看向叶笑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他轻轻摸了摸怀里的一个信封，仔细地感受着信封的厚度，在心中叹了口气，暗暗道：“算你小子运气不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不把你弄进院里，我就对不起我的良心了。”

“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有些奇怪，认为自己是个精神病？”

叶笑低下头，好像在认真地思考。

“大抵是昨天吧，我在路上看到了一个女孩，她非常的漂亮，穿着一条简约的小白裙，暴晒的日光下，汗水从她的洁白如玉的大腿处缓缓滴落，打湿了她小腿上妖娆的黑纱。

绯红的脸蛋完美无瑕，惹人心疼，眼神像拉丝一样，妩媚动人，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是感觉他在看我，或许，从那一刻开始，我便爱上了她，无法自拔。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我知道，她是不会同意的，那么好的女孩。

所以我没想过她能同意。医生你也应该知道的，一个人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再提出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人往往就会同意。

所以当她问我干什么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就说出了两个字，约吗？

接这她一巴掌就打上来了，我当时就懵了，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于是我赶紧指了指她的小腿，提出第二个要求，不约的话，你那块黑纱能送给我吗？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骂了我一句流氓，就弃我而去。看着姑娘的背影，我在反思，是不是我太跳脱了，还是……与这个世界脱轨了。医生，你说这是病吗？”

林致远呆愣地看向叶笑，眼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散地无影无踪。他没有想到世界上有人耍流氓都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在这一刻，他第一次觉得把人送进精神病院是这么一件正义的事情。

他冷冷地开口道：“怪不得要来我这里治疗呢，确实你的精神问题非常的严重啊。”

“第二个问题，野外有一只狼，还有一只羊，你快要饿死了，你吃那个？”

叶笑说：“我吃狼，因为我属羊。”

林致远满意地点点头，划去了表上“喜欢虐待小动物，有杀人倾向”，留下了“对危险没有明确的判断，无自主生存能力。”

“第三个问题，是否有过自杀的想法？”

“有过，当初年轻太天真，为爱奋不顾身，分手后差点想要自尽。”

林致远再次动笔，划去了表上“生活感到枯燥乏味，毫无乐趣，未来随时可能有自杀的想法。”，留下了“感觉生不如死，曾多次有过自杀的想法。”

……

“第二十四个问题，如果你妈和你女朋友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救我女朋友，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林致远点点头，划去表上“不重视爱人，认为其可有可无，甚至有放弃女朋友生命的想法。”保留了“不孝，亲情淡漠。”然后写下重度精神病，留院观察。

写到这里，他才长舒一口气，将表递给了叶笑，说：“差不多了，上边的问题没有异议的话，就签个字吧，去前台办理入院手续。”

叶笑结过表，扫了一眼，疑惑地说：“不对吧医生，这不是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