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冯依萱便头也不回地回到屋子里去了。
逯俊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回过味来。
随后,他放下了礼盒与陈攸嘱托的包裹,便带着童子无奈的转身离去了。
是夜,一名身穿黑甲红袍,肩膀负伤的人艰难地潜入陈府一侧屋之内。
他每走一步,都因伤口的疼痛而微微颤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紧咬牙关,强忍着痛楚,只为向屋内之人尽快汇报。
屋里有一人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这人顾不得伤势,见到眼前人便撂衣跪拜。
“大人,一切安排妥当,都照您的计划行事。只是,属下办事不力,似乎提前暴露了。”此人喘着粗气,声音虚弱。
“好了,大概事情我已知道,那女人精明得很,况且当时的地形你也不熟知,被发现了行踪也实属无奈,我并不怪罪与你。”
“谢大人谅解!”
“只是......这回来的时候,你没让逯俊起疑吧?”
“这点大人尽管放心,我带去的人都是大人的老兵,没有人会通风报信。
至于我的伤势,早已在逯总管回来之前处理过了,并且一路含了大人赐予我的定心珠护住心脉顺畅,逯总管并未察觉。”
好,知道了,辛苦你了,黄将军,下去疗伤吧。”
“是!”黄将军艰难起身,踉跄着离开。
屋内的男子站起身来,提起宝剑一剑斩断烛火,邪魅一笑。
“哼,凭空冒出来的野小子也想坏我事。陈攸啊陈攸,不要怪叔叔我心狠。这下倒要看看,面对接下来我为你设的局,你该如何存活?”
过了几日,也就是函午三十七年,七月二十六。
在逯俊的带队下,来了一辆接送的大车,在众人的护送下朝着巨茂林开出,冯伊萱与陈攸合车而坐。
一切就绪,车也朝目标缓缓出发了。
当然,这一路上也不是那么好走的,遇水搭桥,遇坑填道,遇陡缓行,遇池淌路。
外面的人累个够呛,当然里面坐车的人自然也不好受。
车内,冯依萱双手抱膀,紧闭双眼,倚靠而坐,面容平静如水,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反观陈攸,他是既不耐烦也不舒服,拉开车窗的帷布,向外观瞧。
只见逯俊,高头大马坐下骑乘,左指右点满哪指挥,声音洪亮而急切:“这边,快!”“那边,加把劲!”
身旁全是满头大汗交替穿梭的兵卒,在逯俊的指挥下,左右奔走。
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但仍强打精神,听从逯俊的调遣。
陈攸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抱怨:“这一路可真是折腾。”
突然,似有某种奇特之物吸引了陈攸的目光。
陈攸双目凝视,目光聚一。
若问他所看为何,自然是逯俊左手所捧之物。
那么,此物究竟为何?且听我细细道来。
此物名曰八卦两仪图,图上那六十四卦象宛如繁星璀璨,错落有致地陈布其中。
这铁桩八阵原本便是严格遵照卦象所指,以巧夺天工之妙法精心布施。
那方正的爻象所指之处,自然暗藏着独特的布局,唯有依循特定的法门破解,方能寻得出路。
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看看图就能做到的。
逯俊这独特的才能,在世间也算得上是稀罕少有。
就在陈攸暗叹这老头不一般时,不知不觉间,大队逐渐驶向了一条平坦大路。
陈攸抬眼望去,只见侧立两旁的大山巍峨耸立,峰峦层叠,雄浑磅礴。山峦连绵相接,向远方无尽延伸。
而在两山之间,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路平铺其中,宛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劈开了这雄伟的山脉,一眼望不到尽头。
不知在这漫漫路途之中又行进了多久,蓦地,一道诡谲奇异的景象如重锤般狠狠的震慑了陈攸的心魄。
“什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