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默默点了点头。

“又在密谋什么诡计，尽管来吧，看本姑娘把它们通通斩断！”

“素裳，不可大意。”

“知道了，娘。”

咻——

一道道破空声打破了暂时的和平，原来是鹰钩鼻趁着李素裳回话之际偷袭，同时袭击二人。

李素裳横剑抵挡，秦素衣微微侧身也躲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李素裳反应，大个子已然来到她身前，一锤子狠狠砸下，小李子只得硬接，巨大的力道竟是直接将地板砸得凹陷下去。

好在李素裳肉体强度不俗，换了旁人早就变成肉泥了。

“寸·劲，霹～雳！”

李素裳咬着牙一字一句喊出，硬生生将大汉逼退。

与此同时，鹰钩鼻的暗器又来到身前，李素裳一记横劈将暗器尽数弹开，随后顺势出剑上劈。

“残月、断海、裂空！”

“幽兰、净莲、青松！”

六招太虚剑形接连挥出，剑气纵横势如破竹，将二人打得节节败退，从屋内打到屋外，都快加入广场中的混战了。

秦素衣也跟了出来，但只站在门口驻足观望，见其一只手藏于身后，隐约间能看见一柄剑的影子。

想来也是，虽然剑心破碎不能修炼太虚剑气，但也不代表她不能锻体修身。

习武之人的底子还在，也不存在什么手无缚鸡之力，否则也不会跋山涉水来天穹峰，途中也没喊过累。

不过跟这些有真气【崩坏能】的比的确差远了。

“再接我一招，震风！”

经过前面的消耗，二人显然没有余力接下这一击，面对逼近的剑气，鹰钩鼻做了大多数反派都会干的。

没错，他躲到大个子身后一脚踹出，竟是想让他充当肉盾。

小李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她还没杀过人呢，自然也不会把第一次交代在这里，于是一瞬的犹豫，导致出剑的速度慢了一息，剑尖偏了一点。

长剑刺入大汉的小腹，李素裳不由叹了一口气，所幸没有伤到要害，趁机在大汉脖子上补了一记收刀将其击晕。

随后转身怒视鹰钩鼻，破口大骂：“卑鄙小……”

“人”字还没骂出口，她便看见那人直逼房内而去。

“遭糕，娘！”

显然她也意识到，那家伙的目标正是自家娘亲，因为刚刚的连招打得太爽，导致将战线拉长，就算此时小李子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赶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连离秦素衣最近的她尚且如此，其他队友就更不可能了。

这一刻，世界都为之安静。

……

……

……

几日前

“娘，你这把剑和你当初给我的一模一样，你是怎么方便的？”李素裳看着正在轻轻擦拭轩辕剑的秦素衣，问道。

“每一把轩辕剑从外观上看确实没有区别，但我送你的墨染香曾与我朝夕相处，我自是不会认错，这把你师叔的赤绝影与他常年征战，上面的杀伐之气浓烈，也很好辨认。”

“唔——诶！我好像能看出一点区别了，正如娘您所说，两把剑给人的感觉确实有点不一样，不过这感觉太小，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不是用眼睛看的，要用你的心。太虚剑心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方法，等到你剑心通明……说这个还太早，反正世间万物自有其规律，等到你的轩辕剑能够随你心意化形，就能明白了。”

“剑意么……根本没有门路呢。”李素裳抱着脑袋直摇头。

“这些事情急也没用，不必强求。”

“娘。”

“怎么了？”

“总感觉你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你好像不会这样。”李素裳蹲下身子靠在秦素衣的大腿上。

“可能是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事，看开了吧。”秦素衣温柔地抚摸女儿的发丝，“人呢，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经历生死，就越对其他东西不那么在乎，越是看得透彻。”

“不过娘亲倒是有些在意，在你眼中，以前的娘亲是什么样的？”

“嗯……很有威严？反正爹爹很怕你。不过你在对我的时候又很温柔。”

“不说这些了，娘，我给你讲讲跟师父习武时候的事情吧。”

“好呀。”

……

从回忆回到现实，秦素衣紧握轩辕剑，死死地盯着逼近的匕首，这段时间，她距离死亡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这一次，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刺杀罢了。

“生死有命，命运无常，若是能像五师姐那样看得透彻就好了。”

“剑心破碎最开始那段日子，我几近崩溃，险些入魔，都被拉了回来，我花两年时间，稳固心神，也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离开太虚山后，我曾想过相夫教子，就此做个普通人，可谁知，那人对我千般万般的好，也只是为了吾之所学。

后来身份被公开，麻烦接连找上门，个个心怀鬼胎，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素裳身上。然，忆剑山庄覆灭，现实告诉我，求人不如求己，把我的意识强加给子女更是不可取。”

“所以……这一次……这一剑……斩断以往那个懦弱的自己。”

滴嗒——

犹如水滴落入水中，泛起了涟漪映照出整片湖泊。

心湖，代表剑心，冰面，代表境界，那么……

秦素衣此时此刻挥出的一剑，又是什么呢？

太虚剑气？

是剑形？

不，是——

神者，乃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太虚剑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