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抽到苏大牛家。
徭役说通俗一点,就是统治者没钱没人了,强迫老百姓干活,还是无偿劳动。
而且劳动强度极大,比如修筑长城,徭役者需要搬运石块。
这些石块有的重达数吨,在没有现代机械设备的古代,全靠人力肩扛手抬。
民夫们每天要长时间从事这样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徐翠花当然不愿意,可是钱和人你总得出一个,不想去徭役,那就给钱啊。
徐翠花就洒泼打滚,跟刘阿兰闹,她在全村面前哭诉说。
“娘,你好狠的心啊,小儿子吃香喝辣的,大儿子家却在吃糠咽菜,如今大牛被抽去徭役,也活不久了。”
“大牛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娘啊,你要是不让三叔子把我们家的钱还给我,我就带着三个孩子投河了,反正我们家没活头了,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呀!”
刘阿兰是个要面子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找个童生入赘。
钱是要回来了,但从此苏大牛家就和苏家一刀两断了。
想想她便宜二叔家的下场,
苏云顿时值得,韦氏可没有她娘的泼辣,她二叔在去服徭役的路上,便一命呜呼了。
如今韦氏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日子过得很艰辛。
走了半响。
村落的样貌在苏云眼里逐渐展开,忽略干裂的土地,古代的村落还是很美的。
阳光轻柔地洒在土地上,村庄仿佛被一层金色的薄纱所笼罩。
远处连绵的山峦在晨雾中隐隐露出黛青色的轮廓。
是原生态的美,没有现代充满尾气的汽车,对她这个晕车人士很友好。
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苏云问二丫道:“二丫,奶奶是不是来打过我们家地的主意?”
二丫道;“之前我听见奶奶说让我们爹一年给她三两银子的赡养费,要是不给,就把我们家的三亩良田给三叔一家,奶奶说她跟着三叔过,她的钱就是三叔的钱。”
别说三两银子,
他们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苏云咂舌,看来她家奶奶是个狠人,对大儿子和二儿子恨不得榨干每一滴血,把全部的宝都押到三儿子家了。
她看得清楚,最不受宠的孩子往往是最孝顺的一个。
现在别看她三叔对她奶奶甜言蜜语的样子,到逃荒的时候……
哼,别说甜言语蜜了,连碗稀粥都不舍得给。
二丫好奇问道;“姐姐,你问这个干嘛?你去村长家是不是找桃花姐姐玩?”
苏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撞到脑子之后,不是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嘛,我想着要是你们多说一说家里的事,我说不定脑子才好的快。”
他们走到村长家,
大门却紧闭着。
苏云看门拴了一把锁,她上前拨动了一下,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锁的死死的。
二丫忽然想到什么,沮丧道:“对不起姐姐,我忘记了桃花姐姐前几天去她出嫁的大姐家了。”
苏云摸了摸二丫枯黄的头发,安慰道:“没事,反正姐姐就是想出来走走,去哪里都一样,你先告诉姐姐,村长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下刚刚没有存在感的铁蛋抢先回答:“我知道,他们明天才能回来。”
村长没有在,苏云便让二丫和铁蛋他们带她去村里面转一圈,却没想到迎面碰到她三叔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