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似乎把身边的这个普通农民的大脑塞满了，他呆愣着，从来没想过领主间原来有这么复杂的制衡和牵制——当然在布莱斯冈眼中，这已经是最容易理解的了。两人沉默片刻，他才徐徐转过头去，说道：“诶，你真聪明，比我们这些农民聪明多了。我都没听说过这些，我父亲兄弟都没听过——你肯定去过很多地方！”

听到这些，布莱斯冈感觉非常有趣，倒觉得这是个可塑之才。“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哦——这样吧，我叫布莱斯冈，我先自我介绍了。”他说。

“我是兰顿的莫德海尔，来自拉德夏郡。我们家世代农民，生了很多孩子……因为没地种了，所以不得已外出谋生——你就在这儿看到我了！”

“兰顿？我好像是有点印象。啊，想起来了——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叫茹斯伊达的流氓，总带着把有鞘的剑，而且嗓门特别大。”布莱斯冈问道。

“茹斯伊达，你认识他？不过他好像很久没来过兰顿了，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在闲逛，有时候听说在什么地方和人打架输了，被按在地上锤得遍身青紫，隔几天又回来。说不好他是干什么的——不常见。”莫德海尔说到后面，也晃起头来。

“他啊，茹斯伊达。在艾伯纳郡可算是小有名气了。”

“小有名气？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本领——这句话是不是反话啊——他一定是偷了领主的牛被发现了吧？”

“偷牛贼在艾伯纳郡是要被打死的……”布莱斯冈摇摇头，平静地说道，“他后来做了郡长奥斯雷德的廷臣，因为郡长的弟弟奥斯蒂德欣赏他——可能是真抗揍吧。”

“廷臣？像他这样的——就也能当廷臣吗？啊——”莫德海尔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原来在艾伯纳郡，越不老实的人越容易被提拔啊！”

听到这句话，布莱斯冈也学着他叹了口气，嘲弄似地解释道：“其实最重要的是忠诚，领主都喜欢忠诚的下属，当然他们也要有能力。看你这样子就不像会背叛人的——以后大有所长，就信我的吧。”说罢，他也站起身来。“嘶——找地方休息吧，不能夜宿街头啊。”他对莫德海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