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墨渊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他那沉重的头颅,目光如同两道冷箭一般直直地射向坐在对面的爷爷王林。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吐出来:“爷爷,难道说……我的人生,自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成为您手中精心编织的一张网了吗?”
王林并没有丝毫想要狡辩或者隐瞒的意思,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稍作停顿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非要精确到某一刻的话,应该是从我觉醒异能的那个瞬间开始。”
听到这句话,王墨渊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他突然伸出双手捂住额头,仰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如此一来,所有那些让我感到困惑和不解的事情就全都解释得通了!怪不得每当我面对某些事情时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原来我的命运一直都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您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啊!”
王林看着近乎癫狂的孙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继续说道:“小渊啊,爷爷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呀。为了能让你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我不得不及时纠正你在成长道路上可能会犯下的种种错误。”
然而此时的王墨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他猛地打断了王林的话,大声吼道:“但是爷爷,您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当您自以为是地编织我的命运之时,同时也间接地造成了其他人命运的悲惨结局呢?”
“那都不重要!”王林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冷酷,他继续说道:“重要的是,为了更大的目标,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王墨渊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无奈。他意识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那些痛苦和挑战,都是为了一个更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他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
“爷爷,”王墨渊最终说道,“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明白这一切的意义。”
王林看着王墨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骄傲,“那一天会到来的,小渊。但现在,你必须继续前行,完成你的使命。”
“可是爷爷!我已经不想再做你手中那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了!我要去追寻自我的价值,像那翱翔于九天的雄鹰一般!”王墨渊激动地喊道。
“小渊!听话!只有你乖乖地顺从我为你所编织的命运,你才能像那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好好地活下去!”王林继续劝道。
王墨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喃喃自语道:“爷爷,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就能让我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吗?命运不应该是被禁锢的牢笼,而是应该是被勇敢探索的广袤天地。”
王林凝视着王墨渊,眼神中掠过一丝错综复杂的情愫,他沉声道:“小渊,你还不明白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如无法逃避的暴风雨。你必须学会接纳,学会顺从,唯有如此,你方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苟延残喘。”
王墨渊用力地摇了摇头,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爷爷,如果我连自我都丢弃了,那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王林沉默了,他深知王墨渊所言不假,但他依然执拗地不愿放弃自己的执念。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宛如风中残烛,说道:“小渊,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数。你无力改变它。”
王墨渊毅然站起身来,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王林面前,说道:“爷爷,我不想再对你言听计从了。我要亲自去寻觅答案,哪怕前方等待我的是更多的艰难险阻和生死考验。”
王林看着王墨渊,眼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哀伤。他哀叹道:“小渊,你真是冥顽不灵,叛逆至极。”
王墨渊从影子世界中如变戏法般取出罪与恶,而罪与恶仿佛心有灵犀般,感受到了王墨渊的情绪,瞬间从狙击枪形态幻化为了刀形态。
王墨渊缓缓抬起罪与恶,声音低沉如洪钟:“爷爷,你曾经对我说过,任何人都有机会看清世界的本貌,并且承担它的重量。那么这一次,无关乎抉择,无关乎存亡,我要向你发起挑战!”
王林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小渊,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