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姐姐聊聊你先前的生活吗？”

毕鲁背对着凯雅，但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身后的寒意，凯雅的语气很平淡不像平时那般的活跃，就好似充斥着愤怒。

“我，不知道......”

毕鲁的话让凯雅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放缓语气又问道：

“毕鲁酱，你这是什么意思？”

毕鲁没有说话，沉默着，他把头又低下去了几分，他在思考在搜寻他那段空白的记忆。

“姐姐，姐姐，还是姐姐。”毕鲁嘴角轻声呢喃，凯雅倾身侧耳企图听得一二。

“火，妈妈，妹妹，还有......”

毕鲁身体开始颤抖，是恐惧感是来源于身体深处的恐惧，空白的记忆似如一张白纸，忽然被莫名的火点燃，火烧得很快，白纸变成碳灰，而疼痛随之而来，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毕鲁彻底受不了了。

“啊啊啊啊啊！！！！”

凯雅一惊，浴池中的毕鲁没了平时那般平静的姿态，身体痉挛抽搐，泪流满面，扭曲着还发着奇怪的声音。

凯雅慌了神，赶忙拿来浴巾给毕鲁披上，她深感后悔而无措，看着这般狼狈的毕鲁，自责之感化作洪水涌来，她害怕而紧张，只得无力的拥抱住毕鲁。

这个拥抱不算温暖，但是有效，颤抖停了，抽噎也停了，毕鲁翻过身来紧紧的抱着凯雅，他的泪还在留着，痛苦的来源是那段模糊的回忆，他无法去分辨与理解，是现实还是幻境，它太过真实而又虚幻，他的大脑宕机身体自发防卫从而成就了此时此刻那卑微的毕鲁。

时间过去，毕鲁安然的在床上睡去，而凯雅独自坐在门口，雪又飘来，很冷，冷得凯雅的思绪都被打断，但她并没有挪动身体，静静的坐着，她心中的愧疚让她很难再去面对毕鲁。

可是愤怒开始弥漫，她通过毕鲁的只言片语，大致猜到了一二，除了那帮畜牲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凯雅是蛮人入侵的受害者之一，她的全家无一幸免都死于蛮人手中，她是命运的宠儿，她逃了出来，复仇的种子于这个少女的心中种下。

她与毕鲁已经相伴了三年，她知道她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