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不染小心翼翼的后退,尽量不触动一片树叶。
直到退出哨楼视线范围他才长处一口气。
还以为只是个草台班子的山寨,没想到竟然是正规军!
真是太危险了,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虽然他有平安符,但那也只能抵挡一次致命攻击,对方要是对他放箭把他扎成个刺猬,那可真是万事休矣。
漆不染绕着营地远远地转了一圈,发现对方的看守十分严密,无论绕到哪里都有哨楼观察敌情,根本无法靠近。
漆不染绕了圈,最后只能无奈返程。
一路愁眉苦脸的返回县城,还不等他想到办法就在城门口被拦住了去路。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漆不染疑惑抬头,就看见衙役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
这不是当初县衙杀考生那家伙吗,他拦我做什么?
漆不染心中警铃大作,忙挤出一个谄媚的笑。
“大人,您找小的?”
看着漆不染那缺了一半的大黄牙,衙役嫌弃的后退半步。
“听说,你有个哥哥?”
漆不染心里一紧,还不等他说话,衙役接着又道:
“但是我询问了与你一同逃荒的流民,他们怎么说你家人都死绝就剩你自己了呢?”
这……
这家伙一定是昨晚看到自己上去搬尸体,才去查的我!
该死,要不要这么警惕啊?
果然,漆不染不说话,对方接着说:
“昨晚那个人,果然就是你吧?”杀人衙役冷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兄弟来?”
漆不染一副茫然的表情:“昨晚……”
“啊!”恍然大悟,又有点心虚道:“您说昨晚那人啊,咦?您是怎么知道的?谁跟您告状了?”
说完,他一脸的气愤:“明明最后炖汤大家都喝了,我可没吃独食,谁这么缺德啊告我状?!”
衙役紧紧盯着漆不染的表情,看他神情不似作假,这才细琢磨他的话。而后,脸色一变,满脸的嫌弃和厌恶。
衙役厉声质问:“昨晚那人,被你煮吃了?”
漆不染眼神左瞟右瞟,一副心虚的样子。
“那个,可不止我一个人吃了。”
“再说,死的人都死了,总不能让活的人也跟着饿死吧?”
衙役的表情看起来都要吐了。
他虽然杀人无数,但可从来没吃过人,和这群没有人性的吃人魔可不一样。
“所以,那根本不是你兄弟,你就是馋肉了,才去冒领的尸体?”衙役再次确认。
漆不染点头点到一半,顿住,警惕的问:“冒领尸体,不犯法吧?我可没杀人啊!”
“行了,闭嘴!”衙役嫌弃的看了漆不染一眼,恨不得现在就抽刀把这恶心的玩意儿砍死。
“你,”衙役指指他,“跟我走吧。”
漆不染一惊,这是没蒙混过关吗?
他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那个,大哥,您找我啥事儿啊?”
衙役看着他那怂样,乐了:“吃人你都不怕,这会儿知道怕了?”
说完又道:“你的福气来了,最近缺人的紧,你过来给衙门干活,我们管饭。”
“怎么样,要不是看你眼熟,这好事儿哪能落你头上?”
“还不快跟上!”
衙役几步走远,漆不染一咬牙,跟了上去。
虽然总觉得里面有阴谋,但他这会儿要是敢转身跑,怕是下一秒就能被对方剁成两半。
漆不染跟着回到了县衙。
依然是后院,几个衙役正围在桌前掷骰子赌大小。
“哈哈老郑,你不行啊,再输就得把你媳妇输给我了!”
“嗨,你以为他没输过啊?老郑媳妇那滋味,嘿嘿!可惜,这家伙只肯赌两晚就不赌了,真是闷小气了!”一个矮黑衙役遗憾的说。
“差不多得了!我媳妇都让你睡了,回头生了崽子算你的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