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的府衙内,孔侑正坐在“秉公执法”牌匾底下,不断地数着那堆叠的钱财,妄想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贪污是假的。造化弄人,难道自己真的要为此辞去知府的工作将民众置之一旁?自责中,熊熊烈火逐渐燃起,似乎这些许钱财也够他逆转局势了。
与此同时的苗家宅邸里,整群的苗家人正在准备看这个新任知府的笑话。
“看他这怂样,听说收到钱之后还哭鼻子了,那要是全给他分走了,不得自刎了?”
“我看他啊,就是徒有其表,吓他一下还真炸出来是个纸老虎了,说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是放火咱就一把尘土一盆凉水给他降降温!”
这番景象,惹得苗家人捧腹大笑,仿佛自己早已将孔侑赶出了姑苏,又可以放纵一时。可却不知这孔侑哪能这么容易被打倒,反而更加努力地寻找对策,在判案时更加果决,为民评理。眼神坚毅的他,如同承影剑那般,玄铁打造,火炼土埋,时间总会见真知。只是这苗家祸患也不是好惹的主,此次没能成功,下次必定更加狠毒。孔侑自当上知府后,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与其说是恶习,不过是摆脱尘世的唯一方法了,每每小酌回府时,卧倒在席上都昏昏睡去,反而没有了之前失眠的症状,也只挑事务不繁忙的时候微酌几杯,不算迷了智,只是头脑微微发晕。只是夜晚难眠,反复睡不着,席上月光洒满。愁容满面的孔侑走到前堂,忽然架出剑诀,反手出刃朝空气劈砍,将这口中寒气砍成两半,剑气在夜色中狂啸,愈来愈快,愈演愈烈,直至自己筋疲力竭,才收了剑至后腰剑鞘。至此,承影剑在孔侑眼中逐渐透明,快要握不住这把古剑了。
“老朋友,是我迷失了吗?”
这承影剑,只有成熟稳重,断念无杂之人才能开刃舞剑,孔侑也是第一次看这剑透明,为官之道应当忧国忧民没错,但若是迷失本心,被逼走上了贪官之道,还真有必要继续走下去吗?这时,看着这逐渐透明的承影剑,是第一次令孔侑产生了离开官宦这条道路走向江湖的想法。
“请大人明理啊!”
这一次,比前几十次叫的都凄惨都悲凉,仿佛摄人心魄一般,让孔侑虎躯一震。这一次,苗家又开始为非作歹了,东街的酒楼中,因为小二少上了五分钟的菜肴,使苗文青的香钟烧完了,便上前理论,听民间传闻这苗尧当时就作势要上前将这小二大卸八块,只是苗文青还算聪明拉住了他。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这小二在商铺旁的大道上被发现了尸体,孔侑众人上前一瞧,这尸体除了首级其他地方全被剁成了肉泥,实属恶心。全城的人都在指认苗尧和苗文青,势要将这家人户铲除。因这小二在姑苏没有家人,更没有什么仇人,于是最有杀人动机的苗尧和苗文青便成为了最大的疑犯,可惜缺少人证或物证,迟迟无法下达通缉令。又放这狼狈为奸的叔侄两几天逍遥,这让孔侑非常紧张,第一次的交锋,自己作为知府是要维持公正,可惜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搁置他们。
“我要求见大人!我要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