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以佚道使民,虽劳不怨。以生道杀民,虽死不怨杀者,我努力让人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我夺取权力,不过是手段而已,目的呢你是知道的,这点你不否认吧;或者再让我简单举一个例子,东康有一个女孩叫李安健,她从小便被遗弃在街道上,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15岁那年便离开了孤儿院步入社会打工,第一份工作是帮人洗盘子,每天提供两顿和住宿,没有工资,因为没有上过学,打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零工,别人弃之如履的廉价口红而她专门在自己生日给自己买了只送给自己,在她25岁那年,她被检测出了子宫癌,如若不是我统一地球各个国家和政权,没有成为执政官,无法调控社会资源,无法将正义联盟的科技普及大众,实行全民低费医疗,治好了她的疾病,你觉得这个女孩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她呢?等几年和外星文明的商业、文化、经济交流愈发频繁,全球经济将达到新高峰,全民免费医疗也将不是个难题,做一个好人很简单,对路边的乞丐施行善意并非什么难事,可是真正的人间疾苦,光靠善良可是无法解决的,我的政策就是为了千千万万个李安健或者类似这样的穷苦大众而执行的。”
“再问你个问题,”木溪文说,“群众的眼睛真的是雪亮?当然是雪亮的,因为群众的目光代表的是普遍的道德与正义,但是这种正确判断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群众掌握的信息必须是完整的合理的,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若是信息这一前提无法保证,则判断也是错误的,同时假如群众普遍的道德与正义被有意者扭曲了,那么这种判断也是无效的,而民众恰恰是最容易被误导的,在我看来民意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妙的东西,战争前几年格兰帝国脱离北境联盟搞公投,脱离联盟之后民众哗然,又要表示重新公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企业家和主治医师对于改革的立场很大会不一样,那么怎么改?怎样不触及利益冲突?怎样调度?怎样确保实行下去?这些是群众完全不知道的,其中改革的阻力也是不知道的;民意本身本来就存在冲突,也就是说民意本来就是个矛盾体,那么对于政府来说,最后的担子还是在他们身上,也肯定会被骂。所以不要以为改革很简单,它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觉得简单的人只是因为他们有很多东西看不到,所以掌握舆论,掌握话语权也是非常重要的,你说我言论不自由,这就是目前不能自由的原因,被限制的自由,有规则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民主是一种理想,意思是占多数的人民可以自己做主,也就是多数人可以为自己的利益制定政策法律,但现实是民主被理解成选举主义,于是成了资本利用民选操控政策法律,所以我现在给予了民众部分全体立法权,若真的完全打开对民众的权利限制,估摸着应该是一百年以后。”
“生产力是决定一切的因素,房地产以及金融虚拟经济泡沫已经被我戳破了,而基本所有工厂已经实现自动化,失业的工人我也有了妥当安排,进行统一培训,和他们的家人去星球殖民地当新一代居民,其实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看做是——如何做蛋糕和如何分蛋糕,而从古今中外的历史中,你会得出一个结论:分蛋糕的,就是比做蛋糕的分的蛋糕多,毕竟公平不是平均,我自认为自己分蛋糕还是分得不错的,不过呢这吃人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完全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我们后代的使命,如果你想做,想去完成这使命,我是不会反对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杨文赋疑惑的问道。
“杀光毒贩、人贩子、反垄断、反腐败、反潜规则、发展民生、发展经济、法律审判公平正义,政府工作不再是和稀泥这些就是我想做的宏观目标,希望你也能以此作为目标,因为我需要你作为我的继承人。”
“哼,然后就想让我给你歌功颂德是吧,好算计。”杨文赋讥讽的说道。
“世上没有任何政府是值得歌颂的,哪怕它是个好政府,因为政府是纳税人养活的,为纳税人把事情办好本来就应该,还需要歌颂吗?而公民应该做的是瞪大自已的眼晴发现并阻止政府的恶行,并及时批评它的不足,真正值得歌颂的是那些历史上和当下,不懈地争取和守护着人的自由、权力和尊严的人们,所以我并不在乎是否有人歌颂我,事物总是要走向反面的,吹得越高,跌得越重,我是准备跌得粉碎的,那也没有什么要紧,物质不灭,不过粉碎罢了,我知道我死后,有人会把一大堆垃圾会堆在我的坟墓上,但历史之风迟早会毫不留情地把它吹走,历史和人民终将给予我公正的评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不会快死了吧?”
“我快死了?”木溪文无奈的笑笑,“是的,我的确快死,你能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与我对抗,经过我的考察你是作为总执政官的最合适人选,有能力担当职责,还有,告诉你个秘密,其实当初是我给你开后门,让你进正义联盟的,别意外,所有要参加秘密成员的人的资料我都是亲自过目的。”
“嗯?是吗?”杨文赋困惑的说,“为什么要亲自过目?”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习惯于冲在第一线,要知道秘密成员对于我们正义联盟的全球布局以及局势掌控非常重要,不过呢这个老习惯是改不了咯,”木溪文耸耸肩,“还记得你第一次参加面试考核,考官第一个问的问题是什么吗?”
“不记得,但我记得有个很小的仪器在考官旁边。”
“那是便携式测谎仪,专门测试你们回答的问题是不是真实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签的保密协议上面就有说,不过协议上面杂七杂八的,我相信没人会认真的看,”木溪文笑了笑,“当时第一个问题,便是如果需要牺牲一个人的性命来保全全体人类的性命,你是否愿意牺牲自我,你的回答是愿意,当时很多人也回答是愿意,但测谎仪显示基本都是慌言,不过这个问题并非核心的,所以并不纳入最终考核结果,不过你旁边的测谎仪显示你并没有撒谎,所以你的存在自然让我注意到了。”
“所以这能代表什么呢?”杨文赋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和他心爱的女孩在跳下悬崖前,那释怀却又充满着悲伤的表情。
“代表你有资格成为我——作为总执政官的继承人,”木溪文说,
“而且,还有个女孩在等着你呢,说实话,你的叛变让她非常伤心,我也不高兴,但这也算是特例了。”
“女孩······”杨文赋喃喃道。
木溪文打了个响指,随即一个女孩走了进来,还是那熟悉的容颜,杨文赋嘴唇颤抖着:“岚岚······”